林栀在联邦医疗中心的病床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秦屿担忧的面容和医疗舱柔和的蓝色灯光。她花了几秒钟让意识完全清晰,随即猛地坐起身:“数据...我带回来的数据...”
“已经安全移交分析团队了,”秦屿连忙扶住她,“你昏迷了整整十八个小时。医生说你的神经能量几乎耗尽,需要休息。”
林栀摇摇头,掀开被子下床:“没时间休息了。我在那边看到的东西...秦屿,它认识我。它知道我是谁,知道星核血脉。”
秦屿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这怎么可能?除非...”
“除非它与星瞳组织有更深的联系,或者它本身就是一个远比我们想象中古老的存在。”林栀接过话头,已经换上了便服,“我要回江州大学。”
“回学校?现在?”秦屿不解,“联邦总部更需要你在这里指挥应对危机。”
林栀摇头,眼神坚定:“不,你没明白。那个存在...吞噬者...它认识我,意味着它可能已经在关注我们维度。而如果它与星瞳有关...”
她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星瞳组织最早的活动痕迹就是在江州大学。那里可能还藏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秦屿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你认为校园里可能有线索?”
“更大规模的异常往往从微小的裂缝开始。”林栀已经走向门口,“联邦团队分析宏观数据,我去看看微观迹象。有时候,小地方的反常更能揭示真相。”
半小时后,林栀和秦屿悄然返回江州大学。校园依旧平静美好,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影,学生们抱着书本穿梭于教学楼之间,浑然不知宇宙层面正在发生的危机。
但林栀的感知告诉她,这片宁静之下潜藏着不易察觉的异常。
她没有直接回教室或宿舍,而是带着秦屿走向校园西北角的旧科技区。这里有几栋建于二十年前的老建筑,如今大多被用作仓库或次要实验室。
“为什么来这里?”秦屿问,注意到这个区域的人流量明显稀少。
林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闭上眼睛,缓缓释放出微弱的精神感知。自从星核休眠后,这种大范围的感知变得十分吃力,但她依然能捕捉到环境中最细微的能量流动。
“这里的网络信号异常微弱,”她终于开口,“不是设备老旧那种弱,而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
秦屿立即拿出随身的多功能探测器,果然发现这个区域的电磁场强度比正常值低了15%左右,而且有一种奇异的波动规律。
“像是呼吸节奏...”秦屿皱眉看着数据,“每5.3秒一次微弱的能量抽取。”
林栀点头:“和我之前感知到的校园异常节奏一致。走,去旧机房大楼。”
旧机房大楼是校园里最古老的建筑之一,外墙爬满了藤蔓,看起来已经多年没有大规模使用。门锁是老式的电子锁,秦屿用解码器轻松打开。
内部昏暗而安静,弥漫着灰尘和臭氧的味道。一排排老旧的服务器机柜静静地立在阴影中,只有少数几个指示灯还在微弱地闪烁。
“这里应该是备用数据中心,”秦屿查看建筑平面图,“大部分设备已经退役,但核心服务器还在低功耗运行,作为校园网络的紧急备份。”
林栀沿着走廊慢慢行走,手指轻轻拂过机柜表面。她的感知像细网一样撒开,捕捉着环境中最细微的能量变化。
突然,她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机柜前停下脚步:“这里。”
秦屿跟过来,看着那个看起来与其他无异的机柜:“有什么特别?”
林栀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打开机柜门。内部是一台老式服务器,看起来已经多年没有维护,积满了灰尘。但令人奇怪的是,这台服务器的指示灯比其他的都要活跃一些,规律地闪烁着绿光。
“这台服务器不应该有这么高的活动量,”秦屿检查连接线,“它只是备份系统中的备份,理论上只有在主系统完全崩溃时才会启动。”
林栀凝视着服务器核心处理器所在的位置,眼神逐渐锐利:“它不在处理数据...它在‘吃’数据。”
“什么?”秦屿没明白。
林栀指着服务器侧面的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标识:“看这个标志。”
秦屿凑近细看,在积尘之下,有一个模糊的旋转立方体标志——星瞳组织的印记!
“这...”秦屿倒吸一口凉气,“星瞳的设备怎么会在这里?”
林栀已经开始检查服务器的连接线路:“不是星瞳的设备,是被‘感染’的设备。看这里,”她指着一处几乎看不见的能量残留,“这种能量模式与我遇到的吞噬者高度相似,只是微弱得多。”
她闭上眼睛,将手掌轻轻贴在服务器外壳上,感受着内部能量的流动。几分钟后,她睁开眼,表情更加凝重:“它不是简单地处理或传输数据,而是在抽取数据中的能量和信息,就像...预习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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