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的身影消失在社团活动室门口，只留下赵博一个人对着恢复正常的电脑屏幕和直播间里那三个霸气又诡异的大字【吵死了】以及落款的【ZZZ…】发呆。
直播间里，经过短暂的死寂后，弹幕以井喷之势彻底爆发。
“我滴妈！发生了什么？系统自动修复了？”
“自动修复个鬼！没看到那行字吗？明显是有大神出手了！”
“ZZZ？？这代号…没听说过啊！哪位隐世高人？”
“直接劫持官方直播流留言！这权限！这手法！牛逼炸了！”
“血红骷髅呢？哑火了？刚才不是还挺嚣张吗？”
“哈哈哈！‘吵死了’！这嘲讽简直满分！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江州大学居然还藏着这种神仙？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查！快查这个ZZZ是谁！绝对是职业圈甚至是更厉害的大佬！”
舆论风向瞬间逆转。从对江州大学的群嘲，变成了对神秘“ZZZ”的惊叹和猜测，以及对“血红骷髅”的幸灾乐祸。江州大学战队的成员们看着突然恢复正常的所有系统，以及公共频道里那行替他们出了恶气的字，先是懵了几秒，随即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和激动，虽然他们同样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们。
现场指导老师看着屏幕，长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难以置信。他比学生们更清楚，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以如此霸道的方式逆转局势，对方的技术实力绝对深不可测。“ZZZ”…他飞快地在脑海里搜索着已知的所有高手代号，一无所获。
而此刻的“血红骷髅”，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彻底失灵的控制台，对方在他系统底层留下的防御壁垒坚不可摧，他甚至无法重启系统。一种冰冷的、名为恐惧的情绪第一次攫住了他。对方不仅技术碾压他，更是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层面的碾压。那行“吵死了”仿佛三个无形的耳光，火辣辣地抽在他的脸上。他猛地拔掉所有网线，瘫坐在椅子上，知道自己苦心经营的名声，在今天彻底成了笑话。
这一切的风暴中心，林栀，却已置身事外。
她趿拉着那双与当前紧张高科技氛围格格不入的卡通拖鞋，走在江州大学略显陈旧的走廊里。手里那台老掉牙的老人机屏幕上，正以一种极快刷新率流淌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加密数据流——来自联邦总部关于那异常“信息探针”的最新监测报告。
她的步伐看起来依旧慢吞吞的，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步频均匀而稳定，没有丝毫迟滞，正以一种高效的方式朝着最近的一处校门走去。她需要找一个足够安静、不会被打扰的地方，深入处理宇宙层面的问题。学校的图书馆角落或者那个老旧的社团活动室显然已经不够用了。
“林栀！”
一个清冷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屿快步走到她身边，眉头微蹙，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和那台老人机之间扫过。他刚才去长椅那边没找到她，隐约听到有人议论说看到林栀往社团活动室方向去了，便找了过来。他敏锐地察觉到，她周围的气场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那是一种…被打扰了深层状态后尚未完全收敛的专注感。
“你去哪？”秦屿问道，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我听说…刚才黑客大赛那边出了大事，有人解决了危机，用的代号很奇怪…”他的目光再次落到她那台老人机上，意有所指。他虽然不精通黑客技术，但智商和洞察力极高，结合之前听到的零星议论和此刻林栀的状态，心中已有了模糊的猜测。
林栀停下脚步，抬眼看他，晃了晃手里的老人机，语气平淡：“嗯。拍了只苍蝇。”
秦屿：“…”这形容…还真是她的风格。
“现在，”林栀继续往前走，“有点别的苍蝇，更远一点的，得去看看。”
秦屿立刻跟上，没有丝毫犹豫：“我跟你去。”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能让她露出这种略显认真神态的，绝不会是小事。他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处理。
林栀没反对，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出校门。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一个高大冷峻，一个娇小慵懒，形成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线，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尤其是秦屿，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但此刻，两人都没在意这些。
秦屿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看到林栀那身打扮和脚上的拖鞋，眼神里掠过一丝诧异，但看到旁边气质不凡的秦屿，也没多说什么。
“去哪？”司机问。
林栀报了一个地址，是位于城市边缘的一个废弃工厂区。那里人烟稀少，基础设施老旧，但正因为如此，某些区域的网络信号波动和异常能量读数（如果存在的话）不容易引起官方注意，对她来说，暂时足够用了。
出租车启动，汇入车流。
车内，林栀再次低下头，专注地看着老人机屏幕。她的手指偶尔在屏幕侧面的老旧按键上极快地点按几下，似乎是在输入什么指令。屏幕上的数据流滚动速度更快了，那些复杂晦涩的符号和代码，在秦屿看来如同天书，但他能感觉到林栀周身散发出的那种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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