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沫沫听罢,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蔑至极的冷哼。
便直问穆元道:“你们这心思,可真是九曲十八弯,手段更是令人拍案叫绝!
穆元,你胆大包天,竟敢偷盗国库粮食,罔顾亲情谋杀亲弟,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下毒残害!
你的所作所为,简直丧心病狂!”
言罢,她满脸怒容,愤愤然回到了椅子上坐下。
紧接着,知州神色威严直射向穆元沉声道:“穆元,你还有什么未交待之事?可莫要心存侥幸。”
穆元闻言,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草民已然将所有事情毫无保留地交待清楚了。
草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万劫不复。
但恳请各位大人高抬贵手,此事全因草民一人而起,与我穆家上下无关,要杀要剐冲我一人来便好,莫要牵连穆家的无辜之人!”
钱沫沫又是一声冷哼,那声音里满是嘲讽。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穆元还妄图保住穆家,却不知穆家恐怕很快就要因他的恶行而陷入万劫不复,倾家荡产只是迟早之事,不过她并未将心中所想告知穆元。
审完穆元,下一个被带上堂的便是万柒柒。
当万柒柒被衙役押着走进大堂的那一刻,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仅仅一瞬,她便迅速恢复镇定,神色冷峻,仿佛刚才的慌乱从未出现过。
还未等知州开口,万柒柒便先发制人的说道:“不知我万柒柒究竟犯了何事,你们衙门竟在深夜将我羁押于此。”
钱沫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你当真不知自己所犯何事?装糊涂可是没用的。”
万柒柒柳眉轻蹙,一脸无辜地说道:“自我担任周家的家主以来,每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一心只为周家操持,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乱纪之事,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呀!”
钱沫沫听后,冷哼 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哦?是吗?
那万娘子不妨解释解释,城外你庄子上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你总不会一无所知吧。”
万柒柒眼角微微一抖,但她依旧强装镇定,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我名下的房产庄子多如繁星,我怎么可能清楚每一处住的是什么人?
这种事你不该去问牙行吗?
问我做甚!”
知州也冷冷一笑,紧紧盯着万柒柒问道:“按你的意思所述,这庄子不是你安排人入住的,而是牙行租出去的了?”
万柒柒自信满满地点点头,语气笃定的说道:“正是!
我名下所有的房产庄子,都交给了牙行打理。
至于牙行租给了谁,那是牙行的职责所在。
我每月不过是从牙行收取租金罢了,其他一概不知。”
钱沫沫闻言,轻声笑了笑:“万娘子,你以为多转几道手,就能瞒天过海,查不到真相了吗?
你别忘了,庄宅牙行行会可是有详细记录的。
知州大人,劳烦请牙行行会以及参与此房租赁的牙人上堂。”
知州听后点头示意,而后对衙役高声吩咐道:“速传信州牙行行会书吏以及牙郎、牙嫂上堂!”
不多时,行会的书吏以及三名牙郎、两名牙嫂便依次上了堂。
知州威严的问道:“堂下之人,自报姓名、职业。”
众人齐声应道:“诺。”
行会的书吏率先上前,恭敬行礼后说道:“草民刘五,是信州牙行行会的书吏,主要负责行会交易契约的起草与存档,每一笔交易都是草民记录在案的。”
“草民朱旺,是东门街霍易牙行的牙郎,专门做庄宅买卖。”
“草民吴棣,是西门街柳桥牙行的牙郎,同样从事庄宅买卖。”
“草民赵陆,是北门街望水牙行的牙郎,做庄宅买卖多年。”
“民妇齐三娘,是南门街万源牙行的牙嫂,也是做庄宅买卖的。”
“奴家何娣,乃是染房街飘絮牙行的牙嫂,专做庄宅买卖。”
知州听完,微微点头接着问道:“这万娘子城外的庄子,是委托谁家租赁的?”
这时,齐三娘上前一步恭敬回道:“回大人的话,万娘子的那间宅庄,是委托民妇所在的万源牙行租赁的。”
知州追问道:“齐三娘,本官问你,这租金一月是多少?”
齐三娘不假思索地答道:“回大人,租金是每月两百文。”
知州接着又问:“那又是谁租给淘沙官张三的呢?”
吴棣站了出来,恭敬地回答:“回大人,是草民将庄子租给了淘沙官张三。”
知州点点头,转头看向书吏刘五问道:“刘五,你且详细说说,这庄子是如何一手转一手租出去的?”
刘五再次行礼有条不紊地说道:“回大人,这宅子先是从万源牙行转到了霍易牙行。
又从霍易牙行转租到了飘絮牙行。
而后从飘絮牙行转到了望水牙行。
接着从望水牙行再转到了柳桥牙行,最后才从柳桥牙行租给了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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