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连长!把三号炮位给老子挪进蜂窝洞!快!”
张大彪的吼声被爆炸的狂潮瞬间吞没!
轰!轰!轰!
三发掷弹筒炮弹几乎同时砸在左侧崖顶!碎石暴雨般倾泻而下,砸在钢盔上发出死亡的鼓点!
反斜面,二十口汽油桶口青烟狂冒!
嗤——嗤——嗤——!
沉重的炸药包带着催命的尖啸,从桶中冲天而起,划破硝烟弥漫的天空,朝着公路上开路的鬼子坦克和装甲车集群狠狠砸落!
轰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连环爆响!大地疯狂颤抖!
进攻的鬼子阵形如同被巨锤砸中,瞬间撕裂!
坦克和装甲车后面跟进的步兵,刹那间被狂暴的气浪和横飞的碎铁犁铧撕碎一大片!血雾混着尘土腾起!
但坦克!
那些该死的铁王八!
除了被爆炸震得车身狂抖,大多只是留下狰狞的刮痕!
一辆领头的坦克炮塔上,一个歪斜落下的炸药包轰然炸开!
轰隆——!
三十斤黑火药裹挟着致命的碎犁铧,在炮塔上轰然炸开!
整个车体剧烈一跳!炮塔舱盖被狂暴地掀飞!
里面的车组连同机枪手,像被无形巨手撕碎的破布娃娃,血肉模糊地被抛上两米多高的半空,又重重地挂在了旁边枯死的酸枣树上,肢体扭曲,触目惊心!
“唉——!”
张大彪目眦欲裂,拳头狠狠砸进焦土!
这一轮“没良心炮”的怒吼,只换来一辆坦克彻底报废,三辆趴窝冒烟。
剩余的鬼子坦克并未停下,炮口不断射出致命的炮弹!
张大彪牙关紧咬,压下继续开炮的冲动。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紧那越来越近的反坦克壕沟——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
吱嘎——!
领头的坦克猛地刹停在壕沟边缘!
巨大的惯性让车身都晃了几晃!
“就是现在——给老子放!!!”
张大彪的咆哮撕裂空气!
呜——呜——呜——!
二十个死亡包裹再次呼啸升空!
刚刚停稳、正欲倒车的鬼子坦克和装甲车,瞬间成了活靶子!
轰轰轰轰轰——!!!
烈焰再次吞噬公路!
又有两辆坦克在爆炸中被撕开钢铁身躯,燃起冲天大火!
但更多的坦克疯狂倒车,带着浓烟和伤痕,狼狈地撤了回去。
残存的鬼子步兵,以极为分散的队形,如同鬼魅般躬着腰,在弹坑和尸体间快速跃进。
手中的三八枪不时朝着任何可疑的岩石、土包猛烈开火,子弹啾啾乱飞。
后方,鬼子的九二式步兵炮阵地发出沉闷的怒吼,炮弹带着刺耳的尖啸,开始向张大彪的阵地倾泻钢铁暴雨!
土石飞溅,掩体在爆炸中震颤!
“没良心炮组!撤!快撤!”
张大彪压低嗓子,声音在爆炸的间隙里响起。
几乎同时,张喜奎的神枪手班组终于找到了缝隙!
砰!砰!砰!
精准而冷酷的点射!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鬼子步兵应声栽倒,眉心或胸口绽开血花。
但枪焰暴露的瞬间,致命的报复性炮火立刻覆盖了他们刚刚藏身的区域!碎石泥土冲天而起!
“呸!”
张喜奎从掩体废墟里挣扎出来,吐掉满嘴的沙土,心有余悸,
“要不是江呆子那‘两枪换一地’的死命令……咱们今天就得全交代在这儿!”
鬼子的进攻如同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迫击炮和掷弹筒的炮弹像长了眼睛,死死咬住独立团暴露的火力点。
张大彪用力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甩掉钢盔和肩膀上的碎石沙土,低声咒骂:
“他娘的……这群鬼子,真他娘的难啃!”
付出惨重代价后,鬼子步兵顶着弹雨,还是冲到了反坦克壕沟前!
他们依托着这道原本用于阻挡坦克的深沟,迅速建立起简易阵地,轻重机枪架起,开始与独立团阵地展开激烈的对射!
子弹如同飞蝗般在双方阵地间穿梭!
黑石岩的硝烟浓得化不开,刺鼻的硫磺味混合着血腥气,令人窒息。
张大彪用衣袖狠狠擦去望远镜镜片上的泥土。
镜头里,二十多个戴着刺眼白袖标的鬼子工兵,像一群滑腻的鼹鼠,正顺着壕沟边缘迅速溜了下去!每人背上都捆着工兵铲,身上还挂着硕大的炸药包!
“掷弹筒!瞄准壕沟!给老子炸!”
张大彪的吼声带着焦灼!
命令刚出口!
镜头里那个挎着测绘仪的工兵中尉,脑袋猛地向后一仰!
砰!
一团血雾在他眉心炸开!
张喜奎的子弹,如同死神的点名,穿过四百米弥漫的硝烟,精准收割!
但更多的工兵已经抡起了工兵铲!
铁锹头疯狂地刮削着反坦克壕沟内侧的夯土墙壁,发出密集而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泥土簌簌落下!
几发掷弹筒榴弹呼啸着砸向鬼子盘踞的壕沟段,爆炸掀起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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