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扬摇了摇头,眼神深邃:“具体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政治这东西,盘根错节,不是相互制衡,就是相互倾轧,甚至陷害。他与支持第七研究所的那一派本就是死敌,自然不会坐视对手的势力壮大。”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探究,“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他当时所在的派别核心成员,大部分都是从蜀中地区走出来的。”
白小北愣住了,一时没明白余扬话里的深意。
周盛锐利的目光一闪,沉声道:“这么说……蜀中如今的独立,也许跟他脱不了干系?或者至少,他所在的派系提供了某种支持?”
郑一闻的手早已放在了随身携带的电脑上,闻言立刻抬头:“要我联系北城情报处,调取陆南的详细档案和近几年的政治动向吗?”
他的手指悬在键盘上,随时准备执行。
“不管那些政客是真的觉得第七研究所的实验违背人类规则,还是仅仅是不想让第七研究所一家独大,又或者是对即将研究出来的东西感到恐惧,总之,他们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解散用婴儿和孩童做实验的第七研究所,并处决作为第七研究所研究出的武器的我。”
白小北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反手抓住余扬,不敢想象,他经历过怎样的一段可怕的故事。
“处决你?”
余扬点了点头,“他们以各种理由进行调查,将我监禁在刑讯室里,倒是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只是在一片黑暗里待了很久,直到被放出来那天我才知道,我被关了半个月。”
白小北看过这种刑讯方式,将人放在完全黑暗的空间里,让人被黑暗吞噬,有很多人连三天都待不了,余扬竟然待了那么久,现在还能如此平常的说出来。
白小北心疼坏了,低声骂道:“他们太过分了。”
那时候余扬也是个孩子啊,他什么都不懂,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因为被创造了出来,除了身体异于常人,和其他啼哭的婴儿,想要得到关心的孩童没有任何区别。
他的生死从来都不在他的手里。
白小北稍微能理解为什么第七研究所不能存在了,那是一种将情感置身事外,泯灭人性,只为了目标的实现而进行下去的研究。
那是毁灭一个人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完整自然人的残忍手段。
可是,他也同样不理解那些政客要毁灭余扬的想法。
他们那样做,本质上,也是覆灭人权。
余扬故意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蹭了蹭,撒娇道:“是啊,我好可怜呀。”
众人:“......”,本来听的挺认真,突然被撒了一把狗粮,感觉有点饱了,不是很想听了。
白小北脸皮子薄,虽然心疼余扬,但是前提是别搞的像是在大家面前秀恩爱一样,他的心疼瞬间收了回去,推了推余扬的脑袋,“然后,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第七所又是为什么解散了?”
余扬撇了撇嘴,他想一天二十四小时贴在白小北身上,可是白小北却不这么认为。
唉,他付出的太多了。
“这个时候,陆南就跳出来了,他那时候才27岁,却已经在国会有了一席之地,那小子是最反对第七研究所的一派,故意将实验捅出去,一些怕受到威胁的国家和人权主义者对此的反对很激烈,所以上层即使知道第七研究所有多厉害,也只能顶着很大的压力将第七研究所解散。而我当时被金司令和其他几位司令保了下来,归入了军方,并且被要求要一辈子执行命令。”、
他的编号下,是一个小型控制器,作用原理很简单,一旦发现他有任何暴走或者是反抗的心思,他们可以即刻处决他。
只需要轻轻按下启动按钮,他的身体就会被炸成碎片。
白小北疑惑地问:“表哥为什么这么做?”
陆南是他家年轻一辈里最厉害的人,从小就是他的崇拜对象,别人口中的天才,虽然两人相差十岁,但这并不影响兄弟俩关系很好,过年回家家族聚会,表哥也总是对他照顾有加,只是最近这几年他的工作似乎越来越忙,两人之间的联系才少了许多。
余扬:“具体原因我并不清楚,政治上的东西谁说的清,不是相互制衡就是相互陷害,他与支持第七研究所的人不对付,自然也不会任由第七研究所壮大”。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是他所在的派别,大部分都是从蜀中出来的。”
余扬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白小北,“我在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时,与他有过几次接触。此人心机深沉,城府之深,旁人难以窥探其真实想法。蜀中独立的时间点、背后获得的资源支持……都太过巧合。”
白小北沉默了。他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
一边是余扬冷静的分析和怀疑,另一边是他对表哥陆南根深蒂固的信任和亲情。
过了好几秒,他才抬起头,眼神复杂却带着坚持:“我相信我表哥。他的政治立场或许与你不同,或许与第七研究所对立,但我绝不相信他会做出损害国家根本利益、分裂国土的事情!余扬,如果你怀疑他参与了蜀中独立,请你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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