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警告:改变张驴儿生死将引发时空坍塌。
溃兵撕开妇人衣衫时,杜甫的指甲掐进我胳膊嘶吼:“做点什么!”
三枚铜钱撕裂雨幕,钉进三个畜生的关节。
血字在污墙上绽开:“恃强凌弱,骨碎筋折!”
琉璃左臂炸开蛛网裂痕,蓝光如熔岩奔涌。
“代价?”我掐着杜甫脖颈按在馊水桶上,“是为这乱世付的账!”
他眼中死灰燃起烈火时,系统猩红警告吞噬视野:【结构完整性50%】
巷壁的馊水桶渗出腐败的酸气,像腐烂的舌头舔舐着鼻腔。老杜枯柴似的手臂硌在我右臂箭伤上,每一次踉跄都撕开皮肉,灼痛混着铁锈味的血往喉头涌。系统猩红界面钉死在视网膜上,整个长安城像张被污血泡胀的地图,我们藏身的三角区标记正疯狂闪烁【暴露风险↑↑↑】。那低沉的嗡鸣此刻尖锐如针,扎着脑髓,伴随冰冷的文字:【清道夫纳米集群邻近…距离缩减…150米…】
死寂里,只有老杜破风箱般的喘息和我擂鼓般的心跳。
“水…水…”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砂纸摩擦般嘶哑。污泥裹着的杂粮饼黑硬如石,被他颤抖掏出。
抬头。浑浊雨水正顺着腐烂席草往下滴。没有选择。右手探向缝隙,冰凉的雨水砸在掌心,刺骨寒意顺胳膊蔓延。掌心聚起一小洼脏水。
泼在饼上。污泥化开,灰黑色糊状物腾起土腥与霉变的恶臭。
“张嘴!”命令嘶哑,不容置疑。捏起一撮塞进他惊愕微张的嘴。
他身体绷直,浑浊瞳孔里翻涌着生理性厌恶与痛苦。喉咙“嗬嗬”抽气,枯瘦脖颈上喉结如濒死的鱼滚动。咽下去了。眼泪混着污泥冲出污痕。我也塞进一块。冰冷粗糙刮过食道,胃袋痉挛,酸水被狠狠压回。
沙沙声远去。更远处,金铁交鸣与凄厉哭嚎刺破雨幕。
老杜蜷缩颤抖,目光落在我破袖遮掩的琉璃左臂上。污泥泪痕凝固成绝望沟壑:“崴兄…是我…累你至此…这手…”
“累赘?”声音干涩如锈铁摩擦,却在死寂中锤出重量,“不,老杜。”目光穿透缝隙,投向高维意志笼罩的混乱天空。“你是这血海里,”一字一顿,砸落污浊,“唯一还能证明‘人’是什么的东西——”
左臂裂纹深处搏动的幽蓝微光,此刻带来新的撕裂锐痛。诗魂石死寂的冰冷沉压心头,《丽人行》草稿又在胸膛灼烧。
“尽管这证明的代价…”声音陡然压低,每个字从牙缝磨出,淬着血腥,“是我的骨头,我的血,我的…身体。”
老杜瞳孔剧缩,枯指掐进我琉璃臂破布!细微“嘎吱”声中,裂纹蓝光骤急。
“骨…头…”他失神喃喃,“血…身体…”巨大愧疚将他压垮。浊泪汹涌,他额头猛磕冰冷泥地,肩膀耸动,发出野兽般呜咽:“让我死了吧!别再拖累你受这炼狱之苦!”
视网膜猩红炸开:【锚点关联体精神熵增峰值!】嗡鸣拔高成尖啸!刺目警报吞噬视野:【结构应力突破8.5%临界!局部存在性侵蚀加剧!】
几乎同时!琉璃左臂内部爆出冰晶碎裂般的“咔嚓”脆响!剧痛如高压电流贯穿全身!闷哼撞上馊水桶,“咚”的一声!眩晕海啸席卷,喉头涌上腥甜!太阳穴如烧红钢钎穿刺!冷汗浸透后背!左臂新裂沟壑中,粘稠暗蓝光芒如毒蛇窜动!麻木如冰潮漫过肩胛!内部哀鸣变濒死尖啸!
“崴兄!天罚…是我的罪业连累你…”老杜惊骇抬头。
“闭嘴!”剧痛扭曲低吼,“是代价!老子自己选的!”
系统猩红燃烧:【结构完整性:71%...69%...67%...↓】 【功能输出严重受限!】 【高维注视信号:锁定强化!】
“这边!有动静!那蓝光!”粗嘎贪婪的吼声炸响! “围住!”杂乱脚步、金属碰撞、火把噼啪声逼近!
暴露了!
“走!”牙缝挤出冰冷嘶哑。右手铁钳般拽起瘫软的老杜!后背撞开破板车!腐木碎裂刺耳!追兵火光已晃到巷口!
系统猩红地图上,细若游丝的安全蓝线在血海背景中延伸:【路径:短暂安全(预测)】 【风险:高!】
“这边!”嘶吼着拖老杜扎进腐臭巷道!污水没过脚踝,秽物滑溜。老杜脚软如泥,全靠右臂死箍半拖!每一步撕裂右肩箭伤,温热血流浸透半边身子!左臂胀痛麻木如冰锥搅骨缝!
身后追猎呼喝如附骨之蛆!
更近!脚步噗嗤踩污水如催命鼓点!
“妈的!”堵路的流民借火光看清我拖人狂奔的架势,琉璃左臂轮廓幽蓝诡异,联想“隐龙”碎骨传说,脸上血色褪尽!“妈呀!煞…煞星!”怪叫逃窜。
威慑!也是灯塔!
系统提示冰冷:【能量残留标记追踪中…追兵锁定率↑↑↑↑↑】
“想跑?留下!”刀疤汉子暴喝扑来!棍棒恶风砸颅!不足十步!
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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