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水师凯旋的舰队,在万众欢呼声中驶入了京城港口。
阳光刺破云雾,照耀在虽显残破却旗帜飞扬的战舰上,更照耀在甲板前端并肩而立的那对璧人身上。
“夜王殿下千岁!”
“苏姑娘万安!”
“英雄!是我们大梁的英雄!”
百姓的欢呼声如山呼海啸,鲜花与彩绸抛洒一路。萧夜玄依旧是一袭玄色蟒袍,身姿挺拔,面容虽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如鹰隼,龙皇之威虽已内敛,却仍让人不敢直视。而依偎在他身旁的苏锦书,一袭淡紫衣裙,额间紫玉温润生辉,容颜绝丽,气质清冷中带着一丝历经生死后的沉静,与身旁的男人形成了绝佳的互补。
皇帝亲自率文武百官在宫门外迎接,给予了最高规格的荣典。金銮殿上,封赏更是厚重无比:萧夜玄加封“镇海王”,食邑万户,权柄更盛;苏锦书则被破格册封为“锦宸夫人”,享一品诰命殊荣,赏赐金银珠宝、府邸田庄无数。
表面上一派君臣相得,其乐融融。
但萧夜玄与苏锦书是何等人物?两人在谢恩领赏时,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不同方向的、隐晦而复杂的目光。
有敬畏,有羡慕,有嫉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与审视。
三皇子萧景恒面带得体的微笑,上前恭贺:“九皇叔、锦宸夫人,此次平定海患,扬我国威,实乃不世之功,景恒佩服。”他话语诚恳,眼神却若有深意地在苏锦书额间的紫玉上停留了一瞬。
太子萧景睿(仁厚体弱)也温和地表达了祝贺,并关切地询问萧夜玄的伤势。
苏锦书微微垂眸,心中冷笑。这繁华盛景、泼天荣耀之下,只怕是更深的旋涡。皇帝看似倚重,但帝王心术,最是难测。三皇子的隐忍与太子的依赖,都预示着朝局不会因此战而平静,反而可能因为萧夜玄威望的再次飙升,而激化矛盾。
“爱卿与夫人劳苦功高,且先回府好生休养,三日后,朕在宫中设庆功大宴,再与群臣同乐!”皇帝大手一挥,结束了这场盛大的迎接仪式。
回到守卫森严、恍若铜墙铁壁的夜王府,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两人才真正松懈下来。
寝殿内,烛火温馨。
萧夜玄屏退左右,亲自运起精纯的龙皇内力,为苏锦书疏导经脉,温养她因强行炼化“圣炎”核心而受损的根基。
“下次不可再如此冒险。”萧夜玄掌心贴在她后心,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责备,但更多的却是后怕与心疼,“那东西诡异无比,若非你的紫玉本质特殊,后果不堪设想。”
苏锦书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暖气流,舒服地眯起眼,像只慵懒的猫儿:“当时别无选择嘛。况且,富贵险中求,你看——”她指尖微动,一缕极其细微的暗金色能量在指尖缠绕,带着一丝混沌气息,却又被纯粹的紫芒牢牢束缚,“这不就成了我的新底牌?”
萧夜玄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就你道理多。”动作间满是亲昵。
疗伤完毕,两人对坐饮茶,分析当前局势。
“三皇子今日的态度,看似恭顺,实则隐有试探。”苏锦书沉吟道,“我怀疑,心瞳魔尊能在死海经营多年,朝中必有内应。甚至那‘圣炎’……是否与某些人的野心有关?”
萧夜玄眼神锐利:“心瞳魔尊收集生灵魂力,手段酷似某些邪门秘法,旨在快速提升实力或达成某种禁忌目的。老三(三皇子)近年来暗中招揽奇人异士,势力扩张极快,若说与他全无干系,本王不信。”
“经此一役,你在朝中威望如日中天,但也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苏锦书分析道,“接下来,他们明面上不敢如何,暗地里的手段恐怕会更多。”
“无妨。”萧夜玄冷笑,霸气尽显,“魑魅魍魉,来多少,斩多少便是。正好借此机会,清理一下朝堂。”
他话锋一转,看向苏锦书,目光柔和下来:“倒是你,‘锦宸夫人’这个身份,正好可以大用。之前你的商业布局多在暗中,如今有了这层光环,可以摆到明面上来了。”
苏锦书美眸一亮:“你的意思是……”
“借着这次赏赐的田庄、铺面,还有你苏家原有的基础,将你的商业帝国,快速整合,推到台前。”萧夜玄唇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钱粮,永远是权力的根基之一。你要做的,不仅仅是富可敌国,更要掌控经济命脉。届时,无论是收集情报,还是反制对手,都将无往不利。”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不仅是复仇之路,更是他们共同构筑权力堡垒的征程。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王府内的巡逻守卫无声而警惕,经过严格训练的暗卫隐藏在每一个阴影角落。
突然,一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以一种近乎扭曲的方式,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外围的明哨暗岗,如同融入夜色的一缕青烟,直扑王府核心的主院——萧夜玄与苏锦书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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