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怕了就乖乖听完我的话。”张平莉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眼神像淬了冰的钩子,精准地抓住了舒文相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那是他藏在心底最深的软肋,此刻被她毫不留情地戳破。
舒文相的指尖猛地蜷缩起来,指节泛白,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只能任由张平莉用那副胜券在握的姿态步步紧逼。
“钱。”张平莉懒得再绕弯子,直接朝舒文相伸出了手,掌心朝上,那姿态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没……没有。”舒文相的声音干涩发紧,像是被砂纸磨过,底气不足地别开视线。
“撒谎。”张平莉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爹偷偷给你塞了多少零花钱?藏着掖着给谁留呢?”
她上前一步,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威胁的意味:“乖乖拿出来,你越听话,我越帮你把那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不然……你猜猜要是被大家知道了,后果会怎么样?”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砸在舒文相心上,他屈辱地咬紧下唇,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拳头在身侧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内心的挣扎几乎要将他撕裂。最终,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垂着眼帘,脚步沉重地走向房间。
推开门,他从床底拖出那个上了锁的铁盒子——那是他攒了好几年的积蓄,里面藏着他偷偷存下的心愿。颤抖着手打开锁扣的瞬间,他甚至不敢去看张平莉的眼睛。
“算你识相。”张平莉眼中立刻闪过贪婪的光,不等舒文相反应,就猛地冲上去一把夺过盒子,将里面的纸币、硬币一股脑倒在桌上,低着头一张一张、一枚一枚地清点起来,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完全没注意到舒文相攥到发白的指尖和通红的眼眶。
“才两千?打发要饭的呢?”张平莉数完桌上的钱,脸瞬间沉了下来,将纸币狠狠拍在桌上,“你银行卡呢?赶紧交出来!”
舒文相抬起头,眼底的屈辱混着一丝倔强:“没有银行卡,我全部的钱都在这里了。”他指着桌上散落的零钱,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不信你翻,家里就这么大地方,能藏钱的地方你随便找。”
“放屁!”张平莉猛地提高了音量,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剜过来,“你当我傻?你爹每个月雷打不动给你两千抚养费,从你十岁到现在多少年了?少说也该攒下十万块!这笔钱你肯定藏起来了!”
她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推舒文相,语气里的凶狠几乎要溢出来:“小崽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把卡交出来!”
舒文相却像是被这句话点燃了积压多年的怒火,他猛地后退一步,胸口剧烈起伏着,红着眼眶吼道:“怎么?又想像小时候那样打我逼我听话?来呀!你今天敢动我一下试试!”
张平莉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当然想动手,可理智告诉她,一旦打了这小子,他肯定会拼死反抗,到时候别说拿钱,说不定还会闹到街坊邻居都知道。她咬牙收回手,眼底的贪婪变成了恼羞成怒:“好,你不说是吧?今晚就算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我也得把你的银行卡找出来!”
话音刚落,她就像疯了一样开始在屋里乱翻。先是将桌上的书本扫到地上,接着又拽开抽屉,把里面的杂物一股脑倒出来,甚至搬开椅子、掀起床单,乒乒乓乓的砸东西声、东西落地的碎裂声在屋里炸开,刺耳又混乱。
巨大的声响很快惊动了隔壁的方英。她正在厨房洗碗,听到墙那边传来哗啦啦的巨响和隐约的争吵声,心里一紧,赶紧擦了擦手,快步走到舒文相家门口,用力敲着门:“舒文相,开门”
“碍事的又来了!”张平莉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打断,翻东西的动作顿了顿,眼底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耐烦的算计。她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转头看向舒文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开门吧。”她拖长了语调,语气里满是恶意的调侃,“看看,你的小情人为你出头来了,正好让她瞧瞧你现在这副窝囊样。”
舒文相却像没听见一样,依旧冷冷地站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双手却在身侧不自觉地攥紧。他死死盯着门板,眉头拧成了疙瘩,怎么也不愿意挪动脚步。一方面,他不想让方英看到屋里这一片狼藉,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被张平莉拿捏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狼狈模样——那是他藏在心底最不愿示人的难堪。另一方面,张平莉刚才那副凶狠的样子还在眼前晃,他怕自己一开门,这个疯女人会不管不顾地迁怒到方英身上,到时候万一伤了她怎么办?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方英担忧的呼喊声清晰地传进来,舒文相的心像被揪着一样,进退两难。
敲门声渐渐稀疏,最后彻底消失在楼道里,空气里只剩下屋里的狼藉和两人之间紧绷的沉默。舒文相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至少方英没被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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