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南见李欣朵还在抽噎,赶紧从纸袋里掏出那块包装精致的蛋糕,小心翼翼地递到她面前,想让甜腻的味道冲淡点她的难过。蛋糕上撒着碎碎的榛子仁,黑巧克力涂层在路灯下泛着光,李欣朵用口型比了四个字:“榛子黑巧。”
话音刚落,萧允南的脸“唰”地就垮了——这口味怎么听着也这么耳熟?他在心里疯狂哀嚎:不会吧!不会吧!这死小子连蛋糕都跟我撞口味?合着他喜欢的东西我全给撞上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的?他攥着蛋糕盒的手指都快掐进纸里,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爆炸,内心的小人儿已经把林以安的名字嚼碎了再咽下去。
正憋着火,就听见李欣朵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点怅然:“这是我第一次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当时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的,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吃了没。”
萧允南猛地一愣,随即长舒一口气,胸口那股憋闷的火气“呼”地就散了——原来不是林以安爱吃,是这丫头自己记挂着过去呢!他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甚至有点想笑自己刚才的草木皆兵。他把蛋糕往李欣朵手里塞了塞,用手语比划:“别想他了,你尝尝,挺好吃的。”
“我现在不想吃。”李欣朵摇了摇头,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把蛋糕往旁边推了推。
萧允南不死心,又从纸袋里掏出一大袋零食,哗啦啦倒在手心晃了晃,像是在逗小孩似的递到她面前。李欣朵瞥了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口气长得能把楼道里的灯都吹灭。
萧允南的脸“唰”地就变了,嘴角往下撇成个括号,眼神里写满了“不对劲”。他盯着那袋零食,脑子里瞬间警铃大作:“不是吧?张叔这老小子难道是林以安派来的间谍?买的东西怎么桩桩件件都跟那家伙脱不了干系?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啊!”
正腹诽着,就听见李欣朵闷闷地说:“这家零食……是林以安最喜欢的牌子。”
萧允南差点没把手里的零食扔出去,内心直接上演了一出惊天咆哮:“果不其然!我就知道!连袋薯片都跟那家伙沾亲带故的!张叔你可真是我的‘好帮手’啊,下次直接把林以安打包送过来得了!”他捏着零食袋的手指关节咔咔响,感觉自己像个精准踩雷的工兵,还是没穿防护服的那种。
萧允南见李欣朵起身往街角走,赶紧拎着剩下的零食跟上,生怕她又触景生情。路过巷口时,他瞥见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眼巴巴望着糖画摊,干脆把手里没拆封的薯片塞了过去,换得一声清脆的“谢谢哥哥”。
李欣朵踩着路灯拉长的影子慢慢晃,突然偏头问他:“萧允南,你说我和杨娜谁好看?”
萧允南心脏骤停,手忙脚乱比手语:“你。”
可李欣朵像是没看见,自顾自望着远处的教学楼灯光:“肯定是杨娜好看啊,她钢琴过十级,奥数拿过奖,上次运动会还替班级拿了接力金牌……”
萧允南急得直跺脚,双手在空中比划得像只狂扇翅膀的蜻蜓:“你看我!看我手势!”他指着李欣朵,又重重拍了拍自己胸口,恨不得把“你最漂亮”四个字刻进她眼里。
“其实,我和林以安之间的差距就如同天堑一般,难以跨越。无论我如何拼命地追赶,都无法触及到他所在的高度。我们就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彼此之间的沉默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萧允南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失落。
“或许,等到高中一毕业,我们就会像两颗流星一样,在各自的轨道上渐行渐远,从此再也无法相见。”
“以前,当我以为初中毕业就会与林以安分别时,我选择了默默地将自己的喜欢深埋心底。然而,命运却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我们竟然在高中又分到了同一个班级。那一刻,我心中的希望之火重新燃起,我原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说出内心深处的喜欢了。”
“可是,无论我怎样努力,那些话始终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堵住了一样,难以说出口。就这样,时间在我的犹豫不决中悄然流逝,转眼间,高中三年马上又过去了”。
萧允南跟在李欣朵身后,脚步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她这番藏了许久的心里话。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一前一后,隔着半步的距离,却像隔着条跨不过去的河。
他听着她念叨“两个世界”,听着她叹“高中毕业后再也见不到”,听着她细数那六年没说出口的喜欢,心像被什么东西反复揉着,酸溜溜的,又带着股说不出的憋闷。
萧允南悄悄攥紧了拳头,指尖深深嵌进掌心——他多想往前迈一步,拽住她的胳膊让她转过身来。他想比划给她看:你看,我就在这儿啊。林以安会解的数学题我也会,他能跑的八百米我比他快,他收到过的情书,我抽屉里也藏着你的名字啊。
可他终究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发怔。影子在地上晃了晃,像他心里翻涌的念头:我哪里比不上他呢?是我递的奶茶不够甜,还是我听你说话时不够认真?为什么你的眼睛总盯着前面的人,就不肯回头看看身后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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