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的目光从衣角扯着的那只手上，移动到了姜柠的脸上。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手是不受控制地抬起来，骨节轻轻的，像是把什么东西碰碎了一样，在姜柠的脸上触碰了一下。
他到现在都没有真实的感觉。
视频里的姜柠被丢在锈蚀的渔船上，大海上汹涌的巨浪，几乎一瞬间就能把她吞没掉。
司宴恨，恨自己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出国，他也恨那个废物的绑架犯，既然要钱，为什么把人质绑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多一眼都不敢看，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视频里的姜柠，目眦欲裂。
他第一次知道，这种失控的恐惧是什么滋味，以至于让他的理智断了线，整个人像是一台接收到指令的机器，不管不顾的朝着姜柠所在的那片大海上狂奔。
晚一秒钟，他都怕她消失在那片无垠的海里。
幸好，姜柠现在就在他面前，他能碰到她，是温热的。
姜柠眨眨眼。
她看不太明白司宴此时复杂的目光，隐忍、偏执，好像拿她没有办法，又好像一瞬间想出一百个办法处置她一般。
在司宴蜻蜓点水一样的触碰里，姜柠像只讨好人的小猫，把司宴的手翻过来，然后极其听话的把自己整张脸都塞进了他的手心里。
她捂着司宴的手背，让他的手紧紧托着自己的脸。
“我不骗人的，司宴，永远都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她大眼睛扑闪扑闪，拼命展示自己的真诚。
司宴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贴在姜柠脸颊上的拇指，不受控制地微微摩挲了两下。
极其真实的触感……几乎让他所有的理性，再次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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