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晃动的余韵尚未完全平息,帐篷内残留着混合着暧昧与对峙后的微妙气息。
安逸僵硬地躺在解语臣怀里,大脑几乎一片空白,耳边还回响着黑瞎子最后那声带着明显不悦的“啧”和解雨臣带着试探的询问。
“真的!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安逸又强调了一遍,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
解语臣没再说什么,只是手臂不着痕迹地微微收紧,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有什么情绪轻轻荡开。
他率先起身,动作依旧优雅从容,仿佛昨夜那个与人无声对峙,今晨又出手干预的人不是他。
“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平稳,却在对上安逸有些闪躲的目光时,柔和了一瞬。
安逸几乎是弹跳着爬起来的,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睡袋,完全不敢看解语臣,更不敢去想黑瞎子出去时是什么表情。
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指尖触碰解语臣肌肤的细腻触感,以及差点亲到黑瞎子那张痞气脸庞的惊悚感。
这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心如擂鼓。
走出帐篷时,天光已经大亮,雨林的热浪裹挟着浓重的水汽扑面而来。
队伍正在默默整理行装,气氛有些沉凝。
安逸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远处树干上的黑瞎子,他嘴里叼着根草茎,墨镜遮住了眼神,但那紧绷的下颌线和周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气场,明确传达着他此刻的心情极度不美丽。
胖子正凑在无邪旁边嘀嘀咕咕,眼神时不时暧昧地瞟向安逸和解语臣的帐篷,见安逸出来,立刻挤眉弄眼,被无邪用手肘撞了一下才消停。
无邪看向安逸的眼睛里很是复杂,张麒麟则依旧是淡漠模样,只是目光扫过安逸略显凌乱的发梢和不太自然的神色时,微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
“都收拾好了就出发。”
解语臣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老梁,带路。”
队伍再次深入雨林。
白天的雨林比夜晚更加难熬,阳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只有少量光束艰难地投射下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糜和更加嚣张的蚊虫。
湿热如同无形的枷锁,牢牢困住每一个人,汗水从未干过,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而比湿热更让人崩溃的,是那些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的蚊虫,它们成群结队,嗡嗡作响,如同乌云般笼罩在队伍周围,寻找一切机会发起攻击。
“啪!”
胖子又是一巴掌拍在自己粗壮的脖颈上。
“他娘的!这鬼地方的蚊子是饿死鬼投胎吗!专吸老子这种血气方刚的!”
无邪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裸露的皮肤上已经布满了红点,痒得他不断抓挠,眉头紧锁。
只有张麒麟没有被蚊虫叮咬的烦恼。
解语臣步履依旧沉稳,但细心如安逸,也能看到他偶尔会因为某个特别顽固的飞虫靠近而微微侧首,指尖轻弹,动作优雅却带着嫌弃。
而安逸自己,则彻底沦为了蚊虫的重点关照对象。
或许是他体内那丝不安分的九尾魅狐血脉无形中散发的“吸引力”,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倒霉,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移动的靶子,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脖子上,手背上,甚至隔着速干衣都能感觉到有东西在叮咬。
汗水,驱虫水混合着拍死的蚊虫尸体,让他脸色很差。
“安逸,你……你没事吧?”
无邪的声音带着担忧响起,他凑近了些,目光落在安逸脖颈和手腕上那几个格外红肿的包上。
随即,他的视线像是被烫到一样,不再去看那里,他看到了安逸颈侧那些被汗水浸润后,变得有些模糊但依稀可辨的淡红色痕迹(显然是黑瞎子前一晚的“杰作”)。
“我……我这里有种药膏,效果还不错,止痒很好。”
吴邪有些手忙脚乱地从背包侧袋翻出一个小铁盒,递过来,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安逸。
“你……你涂点吧?”
安逸正被痒得心烦意乱,也没多想,接过药膏感激道:
“谢谢吴邪。”
他拧开盖子,就想往手腕上抹。
“后面,脖子后面你自己不好涂,我……我帮你吧?”
吴邪不由分说地拿回药膏,用手指沾了一点,凑近安逸。
微凉的药膏和少年带着薄茧的指尖触碰到后颈敏感的皮肤,安逸身体瞬间僵住,下意识地想缩脖子。
“别动。”
吴邪低声说,呼吸轻轻拂过安逸的耳廓。
“很快就好了。”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与无邪接触(帮忙涂药)完成。】
【奖励: 积分+10。】
这种过近的距离和过于亲昵的照顾让安逸浑身不自在。
他能闻到无邪身上混合着汗味,青草和独属于他自己的气息。
这感觉比被蚊子叮咬还让他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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