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屋内,很应景地传出几声难听的嘶吼,炭治郎下意识惊恐地后撤两步离那间屋子远了几寸。
这声音?是灶门祢豆子?自己的妹妹,是食人鬼?
不,不对……祢豆子是人类,从出生以来就是,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权次郎先生,不管再怎么变……祢豆子她都是我的妹妹!哪怕她成了鬼,我也依然相信她的内里还是我那个善良的妹妹!”
权次郎对于炭治郎的天真无言以对,选择离开棚屋,径直向着下山的方向走去。至于炭治郎?开玩笑,帮他把家人的尸身都安葬已经是权次郎能给予的最大的仁慈了,他要送死,自己还能拦着吗?
用良知去和鬼血作斗争,真当自己没试过吗?反正他最开始来到这处小镇为的就是收集灶门一家的血液,从无惨大人离开后,直到炭治郎到来以前,自己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血液,目的已经达到了,是时候该回东京城了。
目睹了权次郎的离开,炭治郎也明白了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这次他重新站回在了家门前,什么都没有带,包括连那把随身携带的用来防身的砍树斧头都一同丢在了后院。
开玩笑,房中的人可是他的亲妹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家人,何时面对自己的家人还需要防备了。
但想归想,炭治郎心中还是同时充斥着担忧与期待两种对立的情感。
推开门,屋内顿时弥漫出一股血腥气,那是属于自己家人的血液的味道,这让嗅觉本就异常灵敏的炭治郎再一次面露痛苦神色。
这是何等刺鼻的血腥气,昨晚这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炭治郎强忍着难闻的气味,视线在屋内不断游走,搜寻着祢豆子的身影。终于,在厨房位置最里面的角落,他看到了一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影。那是祢豆子,可她的模样却让炭治郎的心瞬间揪紧。祢豆子蹲坐在角落中,尖牙外露,口中不断传出“嗬嗬”地低语,身上还残留着不知道哪里来的血迹。
“祢豆子……”炭治郎跨过门槛,往房间中走去,同时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听到声音,原本只是呆坐着的祢豆子猛地抬起头,凶狠地瞪着炭治郎,那架势,仿佛一只野兽正在向外来者宣誓自己的领地主权一样。
不过作为“外来者”的炭治郎并不自知,只是一再地重复着,“祢豆子,哥哥回来了……”
事到如今,炭治郎还在尝试用言语去唤醒祢豆子那份因为鬼血被蒙蔽的那份人性。
或许每一个人灵魂最深处的都有一种嗜血的欲望。
此刻被鬼血极大程度放大了那份欲望并被其所支配的祢豆子哪里能理解炭治郎的所作所为。
迷茫只持续了只是一瞬间,祢豆子就冲到了炭治郎的身前。并在这几秒钟前进的过程里,祢豆子原本只是十二岁儿童的身形变大了几分,力量也增强了不少,踩过的地板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塌陷。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千钧一发之际,先前跟着炭治郎跟丢了的富冈义勇终于是赶到了,这一刀,是直直地冲着祢豆子的脖颈去的。只要她敢对着炭治郎咬下那第一口,富冈义勇保证绝对会顺势砍断她的脖子。
反正这个世界上因为鬼而受到伤害的人从来不差炭治郎一个,至于吃人伤人的恶鬼,那还是越少越好。
或许是迟来的那份名为“兄长”的担当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关键作用,炭治郎并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事情随着即将发生的趋势在他的面前上演。而是率先一个头槌直接将扑过来的祢豆子砸了一个趔趄。
祢豆子吃痛向后倒去,身形也变回了原本的大小。
不得不说,炭治郎这一招是一步险棋,险在富冈义勇能否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和距离中反应过来。毕竟如果不是富冈义勇猛地中断了手中日轮刀的剑招,那要被日轮刀砍下的头颅就会是炭治郎的了。
“你在保护她,为什么……”富冈义勇阴沉着脸问出了这个此时困扰着他的问题。
“妹妹,因为她是我的妹妹!灶门祢豆子!”
被叫到名字的祢豆子已经缩回到了原先的角落中,眼神透露出一丝迷茫与痛苦,她喉咙间不再传出低吼,反而是将双手死死捂住自己已经的额头,除了死死盯着面前的二人之外,便不再有什么过多的动作。
看来炭治郎刚才那一发头槌多少是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有了点不该有的童年阴影。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家人吗?一只鬼……”
如果说之前在山下听了蝴蝶忍描述的炭治郎的情况后,富冈义勇表现出过几分同情,那现在的他,有的只有将同情取而代之的阴冷和狠厉。
自己居然会对一个养鬼饲鬼包庇鬼的小孩生出同情心,看来等此次任务结束,要回去狭雾山拜访一下鳞泷老师好好谈一谈了。
“不是的!祢豆子是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一夜之间就成了鬼!”
“刚成为鬼?那我身为猎鬼人,工作就是斩下鬼的头颅,没有任何一只鬼会被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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