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曾经也是一名医生,权次郎对这些草药交杂在一起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然而,在那一刻,他却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助。因为他知道,那不仅仅是草药的味道,还夹杂着死亡逐渐逼近时那无法形容的、冰冷的铁锈气。
【世间万物,人间诸理。物有生死,理有存亡,不死之法,遁天妄行,远不如兄弟伴我离世来的惬意。】
兄弟……
惬意……
到了那个时候,真的有人会在直面死亡的时候感觉到的是惬意嘛?
【炼狱家的可怜之人有你权次郎一人足矣。】
可怜嘛……
自己的存在在兄长大人的眼中只能算得上是可怜,那他自己呢?
力排众议,让整个炼狱家尽可能的远离鬼杀队,远离炎之呼吸,远离自己,纵使最后的最后还是被自己给亲手摧毁了近乎几十年的布局,同宗同源的炼狱家,只剩下外嫁改姓冲田的奈美和明川。
【对不起了,阿权,以后,你真的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炼狱权次郎,你滚吧】
【就让我这个兄长先去和父亲母亲碰面吧……】
一个人……
与其说是兄长大人说给他听的遗言,当初的那句话听起来可更像是在陈述,在陈述一份只针对他的诅咒。
直到这会,权次郎才发觉,自己真的就像兄长大人说的一样,像一个孤魂野鬼在这个世界上飘荡了几百年。
这世界,这未来,它好也不好,新了又旧,变了又似未曾变。它浩浩荡荡,它无动于衷。它从不因谁的嘱托、谁的死亡、谁漫长无尽的孤独而有丝毫动容。
回忆到此就戛然而止,权次郎感觉自己的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滑过,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列车的窗户质量还算可以,并不是雨水,伸手去擦,尚有余温。
什么嘛,原来只是他自己的泪水……
头顶的灯又一次开始闪烁,
亮起,熄灭。
在两种状态之间不断循环。
头顶的灯光终于稳定下来的时候,原本应该正在进食魇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权次郎的身后,和他一起的还有之前在驾驶室里沉睡的一个小女孩。
“权次郎先生,您还好吗?您是哭了吗?”耳边先响起的是魇梦那假惺惺地关心。
权次郎深吸一口气,挤动面部的肌肉,试图去掩盖脸上的泪痕,但是这种行为,在魇梦看来,实在是有点太刻意了。
“没事。我只是有点……晕车罢了。”
有那么多的借口,权次郎偏偏找了一个最拙劣的借口。
“只是晕车嘛……没有关系的,实在不舒服的话,权次郎先生您最好还是休息一下……”
没等魇梦说完,权次郎从自己一直垂下去的那只手的手腕上感觉到多了什么东西。
抬起手,发现是一根绳子,一端在自己的手腕上,至于另一端,则连着杏寿郎的手腕。
是魇梦带来的那个小女孩干的。
“嗯?魇梦,你什么意思?”
“喔,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个也是我血鬼术,名为梦境之绳。顾名思义是将两个人连接到同一个梦境中。
梦境也是有范围的,至于在范围之外的无意识领域中,有着一枚‘精神之核’。核心被破坏后,梦境主人就会失去意识而变成废人,就算被杀也不会进行任何反抗。
之前我都是用这种办法让这些孩子们替我解决掉鬼杀队的成员的。考虑到权次郎先生是客人,我怎么说也得让您也体验一下。
那么,祝您好梦……”
“好你个头,魇梦,我干你m……”
(这里紧急撤回一个魇梦的ma)
在权次郎的眼中,魇梦仿佛是一个永远站在他身旁的幽灵,嘴巴一张一合,不停地说着话。然而,这些话语就像一阵风,从他的耳边掠过,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权次郎努力想要听清魇梦到底在说些什么,但那声音却如同被迷雾笼罩,模糊不清。他只能勉强捕捉到最后一句“祝好梦”,随后,一股强烈的困意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瞬间将他淹没。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权次郎就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如同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沉重无比。他拼命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这只是徒劳。
就在他即将彻底昏睡过去的一刹那,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权次郎本打算释放出他的黑炎,让魇梦这个家伙尝尝戏弄上弦鬼月的后果。
然而,那黑炎才刚刚在他的掌心冒出一点火苗,他的身体就像失去了支撑一般,头一歪,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座位上,进入了梦乡。
“话说起来,这个鬼杀队的炎柱,长得和权次郎先生还真有几分相似呢,难道他是权次郎先生的后代不成?”
在确认权次郎已经熟睡之后,魇梦也是趁着这个机会,仔细端详起面前的一人一鬼。
“如果真的是后代的话,也难怪权次郎先生会向我索要他呢。这么看来,这个炎柱能在梦中死去,也真是幸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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