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壮像扛麻袋一样把若昀甩到肩上,粗壮的手臂紧紧箍住他的双腿。若昀头朝下,血液倒涌,视野里只有颠簸的地面和一双双挪动的脚。
“放开我!”他挣扎着,手肘狠狠撞向张壮的后背。
围观的村民默默让开一条路,有人低下头,有人别过脸去,但没有人上前。
“看什么看?都回家去!”张建国朝人群吼了一嗓子,村民们便如受惊的鸟兽般散去。
若昀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弟弟的尖叫,声音越来越远。他被扛着穿过村子,经过那口老井,经过村头的大槐树,经过他童年曾经玩耍过的每一个角落。
张壮的家在村子最东头,是新盖的砖瓦房。他踹开院门,把若昀扔在堂屋的土炕上。
若昀立刻翻身而起,摆出防御的姿势。张壮喘着粗气,开始解裤腰带。
“你他妈别过来!”若昀声音嘶哑,眼睛扫视着房间,寻找任何可以自卫的东西。
张壮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装什么?都被我弟睡过了,还当自己多清高?”
这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扎进若昀心里。他看着张壮逼近的身影,突然从炕上跳起来,向门口冲去。
可张壮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狠狠把他拽了回来。若昀痛得闷哼一声,摔回炕上。
“跑?往哪跑?”张壮压上来,粗暴地撕扯他的衣服,“以后这就是你家!”
布料撕裂的声音刺耳极了,若昀感到一阵凉意。他拼命挣扎,手脚并用,一膝盖顶在张壮腹部。
“操!”张壮被激怒了,一拳砸在若昀脸上。
若昀眼前一黑,耳朵嗡嗡作响,嘴里泛起血腥味。这一拳打碎了他最后的希望。
张壮见他不再挣扎,满意地哼了一声。若昀闭上眼,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张壮的呼噜声响起时,若昀慢慢睁开眼。
他轻轻挪开压在身上的粗壮手臂,小心翼翼地爬下炕。浑身疼痛,但他顾不得这些。
月光从窗户纸的破洞照进来。若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轻轻推了推——门从外面锁上了。
他的心沉了下去。
“还想跑?”身后突然传来张壮沙哑的声音。
若昀僵在原地。
张壮点燃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屋子。他走过来,一把抓住若昀的手臂:“我告诉你,既然进了这个门,就别想着出去!”
若昀被他拽回炕上,这次张壮用一根麻绳把他的手腕拴在了炕头的柱子上。
黑暗中,若昀摸索着腕上的绳子,结打得很死,根本解不开。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
第二天清晨,张壮解开绳子,扔给若昀一件崭新的的确良衬衫。
“换上。”他命令道,“今天跟我去趟镇上。”
若昀看着那件过分精致的衬衫,没有动。
“我让你换上!”张壮提高了音量。
最终,在张壮的逼迫下,他还是换上了那件衬衫。料子很新,剪裁合身,反而更凸显出他清瘦的身形和与众不同的气质。
张壮满意地打量着他:“这才像话。”
早饭时,张壮的母亲冷冷地瞥了若昀一眼,把碗重重放在桌上。
“吃完了去把院墙修一修。”她对张壮说,眼神却瞟向若昀,“别让某些人闲着。”
若昀低头默默吃饭,食不知味。
饭后,张壮真的搬来一堆砖块和泥浆:“把这些补上,我回来检查。”
若昀看着那堆材料,没有争辩。他挽起袖子,开始和泥砌墙。粗糙的砖石磨破了他的手掌,泥浆溅满了裤腿,但他干得很认真。
有几个村民路过,看见若昀在干活,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壮子让新媳妇干这个?”有人窃窃私语。
“什么媳妇,不就是个男的...”
若昀充耳不闻,专注着手里的活计。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混着掌心的血水,一滴一滴落在泥浆里。
中午张壮回来,看见修好的院墙,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还算有点用处。”
下午,张壮带着若昀在村里走动,逢人便炫耀般地揽住若昀的肩膀。那件崭新的衬衫在满是旧衣的村里格外扎眼,引来无数目光。
若昀始终低着头,但脊背挺得笔直。他能感觉到那些视线——好奇的、鄙夷的、怜悯的、贪婪的。
在村头老槐树下,几个老人正在下棋。张壮上前打招呼,若昀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棋盘上。
“会下棋?”一个老人突然问。
若昀轻轻点头。小时候父亲教过他,已经很多年没碰了。
老人笑了笑,没再说话。但那一瞬间,若昀感觉到一丝正常的、不带任何评判的交流。
回到张家,张壮的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吃饭时,她突然说:“明天跟我去地里干活,别整天在村里晃悠。”
若昀嗯了一声。比起被张壮带着在村里展示,他宁愿去地里干活。
晚上,张壮又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一把将若昀推倒在炕上。若昀没有反抗,只是偏过头,盯着墙上那道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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