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
此地长期焚烧那种用于祭祀的军需陶俑,陶俑本身就带有兵煞和念力,再经地火日夜煅烧,竟在这里形成了一处诡异的“时间褶皱”。
我们看到的,并非鬼魂,而是被困在这片灵场中不断重演的过去残影。
我凝神感应,空气中时间的流速确实紊乱不堪,一丝丝无形的丝线拉扯着我们的神魂,企图将我们也拖入那段凝固的岁月中。
“必须在子时之前完成淬剑!”我沉声道,“子时阴气最盛,时间褶zhoù会达到顶峰,到那时,我们就真的会被卷进去,成为这历史残影的一部分!”
刻不容缓!
我寻来一截被雷劈过的桃木残桩,将其作为引火之物,奋力将三块锁龙钉碎片投入了窑炉核心。
火焰“轰”的一声被引燃,却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
韩九娘没有丝毫犹豫,拔出匕首划破手掌,任由鲜血滴落在窑底那些早已模糊的阵纹上。
随着守墓人鲜血的注入,古老的阵法被瞬间激活,只听一声沉闷的龙吟从地底深处传来,墨绿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化作纯正的赤金之色!
地火,被引动了!
几乎在同时,窑口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那些穿着旧军服的残影仿佛活了过来,空洞的眼眶转向我们,举起了手中的锈枪。
更多的幻影士兵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浮现,带着震天的喊杀声冲来。
赵铁锤怒吼一声,架起机枪,炽热的火舌瞬间撕裂了夜空,将那些扑上来的幻影士兵打得粉碎,可它们刚一消散,又在不远处重新凝聚,无穷无尽。
“我掩护你们!”他双目赤红,死死扣住扳机。
我与韩九娘对视一眼,全力催动法诀。
在熊熊的地火中,三块锁龙钉碎片开始熔化,其中的黑气被纯阳之火一寸寸逼出,发出凄厉的尖啸。
渐渐地,一柄剑的雏形在火焰中凝聚成型。
剑身通体乌黑,却不反光,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
唯有剑脊之上,一道道金色的纹路缓缓浮现、交织,最终构成了一幅古朴而玄奥的图腾——那是大禹治水图!
禹纹!
新剑成了!
就在我伸手欲将其从火焰中取出的一刹那,剑身突然剧烈地震颤起来,一个低沉而古老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执槌者,你可知鸣钟之人,已在路上?”
我心头巨震,手掌却已握住了剑柄。
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瞬间传来,仿佛这柄剑天生就属于我。
但这感觉只持续了一瞬,就被一股寒意取代——不对,太快了!
本命法器的炼化与认主,需要长时间的磨合与祭炼,可这柄剑,竟在成型的瞬间就与我神魂相连。
这认主,快得不合常理!
回程的路上,夜风格外阴冷。
我给新剑取名为“断浊”,寓意斩断世间一切污浊。
可不知为何,我始终不敢将它收入玉佩空间,只能用布条缠了,背在身后,那股若有若无的联系让我心神不宁。
“李道长,”走在前面的韩九娘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秀眉微蹙,“你有没有觉得……从炮台回来后,赵铁锤的话,变得很少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赵铁锤正默默地跟在队伍最后,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的右手,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左耳耳垂。
我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
我记得清清楚楚,在炮台的激战中,一颗流弹擦过他的头部,在他的左耳上留下了一道豁口,当时血流不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完好如初!
那个位置……正是怨婴晶核碎裂时,一粒比米粒还小的黑渣飞溅落下的地方!
一阵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沙尘。
我竖起耳朵,隐约听到一声极轻的、几乎被风声掩盖的呢喃,从赵铁锤干裂的嘴唇中溢出。
那声音飘忽不定,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扎进我的识海。
“……钟响了,该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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