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还在响,像是谁把闹钟塞进了墙里,怎么关都关不掉。
技术部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胶水,每个人呼吸都带着阻力。刚才那句“伪造凭证”像一记闷棍,砸得人耳朵嗡嗡作响。有人低头盯着键盘,手指悬在半空,连按下去的力气都没了。
老夫子没说话,只是把对讲机轻轻放回支架。金属外壳碰上塑料底座,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在这片死寂里格外清晰。
他抬起手,指尖在平板上划过几下,屏幕瞬间切换成一片复杂的三维图谱,线条交错,光点闪烁,像是有人把整个银河倒扣在了屏幕上。
“他们知道我们会怎么救。”他开口,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钉子,“那就换一种他们想不到的方式——我们不救,我们反杀。”
李工皱眉凑近:“你这是要……动模拟模式?”
“不止是模拟。”老夫子点了点图谱中央一个不断跳动的红点,“我要让金手指推演七种反击路径,看看哪条能既恢复系统,又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躲在背后敲键盘的家伙。”
话音刚落,墙上的主屏幕开始滚动数据流,一条条虚拟攻防路线自动生成,又迅速被标记为红色叉号。六条被淘汰,只剩最后一条泛着幽蓝光芒的线路仍在运行,旁边标注着:成功率41%。
“就它了。”老夫子指着那条蓝线,“‘影子回流’方案。我们假装顺着他们的入侵通道恢复数据,实际上在数据包里埋个探针,反向追踪。”
“四成胜率?”旁边一个技术员忍不住问,“这比抽奖还玄乎吧?”
“可其他六条要么只能修系统,要么直接锁死备份。”老夫子耸耸肩,“咱们现在不是在选最优解,是在一堆烂牌里找一张还能打的。”
秦先生这时从后排走过来,手里端着两杯刚泡好的速溶咖啡,递了一杯给老夫子:“万一他们发现我们在反追踪呢?直接切断连接,或者反过来炸我们的探针?”
“那就更好了。”老夫子吹了口热气,嘴角微微扬起,“他们一慌,动作就会变形。只要露出破绽,金手指就能抓到痕迹。”
秦先生愣了下:“你是想故意让他们发现?”
“对。”老夫子喝了一口咖啡,烫得直咧嘴,“就像钓鱼,饵太老实,鱼不吃;得晃悠两下,还得带点腥味,才能把大鱼引出来。”
李工听得直摇头:“你这是拿全公司数据当鱼饵啊……”
“数据本来就要丢了。”老夫子放下杯子,“不如赌一把,让它死得值。”
短暂沉默后,秦先生突然笑了:“行吧,反正我也没啥可输的,上个月奖金还没发呢。”
一句话把紧绷的气氛撕开一道口子,有人跟着笑出声。
“那就干。”李工拍板,“B组准备重构代码,C组配合调整底层接口,A组继续压低攻击频率,别让对方察觉异常。”
命令一下,众人立刻动了起来。键盘声重新响起,这次不再是杂乱无章的敲击,而是有节奏的噼啪作响,像一群人在同步打拍子。
老夫子回到主控台前,双手撑在桌沿,眼睛紧盯着金手指界面。那条蓝线已经开始缓慢延伸,模拟探针正沿着黑客留下的通道一点点往前爬。
三分钟后,系统突然弹出警告:【非法操作指令,防火墙已拦截】。
“卡住了。”有人喊。
“改协议伪装。”老夫子头也不抬,“把探针包装成一次普通的日志同步请求,别搞得像个特工 infiltration。”
技术人员迅速调整参数,重新注入信号。
五秒过去,十秒过去……
墙幕上的数据流忽然出现一丝异样波动,原本单向流入的红色信号流中,悄然钻出一条细如发丝的绿色逆流,悄无声息地朝着未知方向延伸而去。
“通了!”李工猛地站起身,“信号穿过去了!”
老夫子眯着眼睛看那条绿线,像在数它每前进一格的速度。
“别急着庆祝。”他说,“这才刚出门,还没到人家家门口呢。”
话音未落,主数据库完整性数值再次跳动:51.3%。警报灯闪得更急了,像是催命的节拍器。
“他们加大了攻击频率。”秦先生盯着另一块屏幕,“每秒三次暴力破解,系统快扛不住了。”
“正常。”老夫子冷笑,“我们这边一动,他们肯定感觉到不对劲。越是这样,越说明他们在怕。”
他转头对李工说:“把探针速率调低一点,别冲太快。让他们以为这只是个误触,不是反击。”
“可这么慢,等找到源头黄花菜都凉了。”
“没关系。”老夫子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我们现在不是在抢时间,是在演戏。主角不能太拼命,否则观众不信。”
秦先生噗嗤一笑:“你还真当成大片了?”
“生死存亡的时候,不看点乐子怎么撑得住?”老夫子眨眨眼,“再说了,我可是主演兼导演。”
又一轮参数调整完毕,探针信号变得更加隐蔽,几乎融进正常的日志流量里。金手指界面上,那条绿线继续向前蠕动,穿过层层伪装节点,逐渐逼近一个隐藏极深的IP跳转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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