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天色已然大亮,晨光熹微,驱散了夜的阴霾,也似乎暂时驱散了心头的沉重。
陈振岳默默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套简单茶具,置于院中石桌之上,又从一个精致的木罐中取出些许灵茶,动作熟练地沏了一壶。热气带着清雅的茶香袅袅升起,为这清冷的院落增添了几分暖意与生气。
他为林冲斟上一杯,又为自己满上,然后才端起茶杯,目光落在林冲脸上,那古板的线条在晨光中似乎柔和了些许。
“林冲,”他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此次下山,采买任务顺利完成,更重要的是,能及时将红叶寻回,未酿成大祸,你功不可没。”
林冲连忙端起茶杯,谦逊道:“大师兄言重了。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相互扶持,本是分内之事。何况,此次也多亏了墨北辰兄鼎力相助。”
陈振岳微微颔首,没有在墨北辰的话题上多言,而是话锋一转,目光略显悠远,竟是聊起了家常:“我虽是你们的大师兄,但年纪,实则比你们大出许多。”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慈和的情绪,“尤其是红叶,她入门时还是个懵懂稚童,我看着她在青云山上一点点长大……说实话,在我心中,待她,便如同看待自己的女儿一般。”
林冲微微一怔,随即心中涌起一阵暖流和开心。大师兄向来严肃寡言,极少表露个人情感,此刻竟能与自己说起这些,显是真正将他视作了可以交心的师弟。他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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