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愣了一下,接着笑着说道:“欺负?怎么会?仙师们都很和气。去年我娘病了,没钱抓药,还是观里的仙师给了我一瓶‘清灵丹’,那药可灵了,我娘吃了,当下就好了。”
他顿了顿,又说:“客官,你是不是听人说过观里的坏话?那都是瞎传的。要是观里不好,我们这些镇,早就被山匪或者灵兽毁了,哪还能有现在的日子?”
沈夜没说话,从玄铁储物环里摸出两个铜板,放在桌上。伙计连忙摆手:“不要钱!客官,这茶是招待去观里的人的,不要钱。”
沈夜没收回钱,只是站起来,牵着小夜往外走。
伙计在后面喊:“客官,前面是‘灵织镇’,那里的布好,你要是需要,可以去看看!”
沈夜回头,点了点头。
出了灵茶镇,路还是黄土路,却比之前平了。
又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就看到了灵织镇的镇门。
灵织镇的镇门,比灵茶镇的大。
是石做的,上面刻着花纹,都是蚕的图案。
镇里很热闹,比灵茶镇闹,却不吵。
街上有不少妇人,手里拿着织梭,坐在门口织布。
布是淡绿的,上面有灵纹,在太阳下泛着光。
一个老妇人,正坐在门口织布,看到沈夜,她停下手里的活,笑着说:“客官,是去清虚观吧?要不要歇歇脚?”
沈夜牵着小夜走过去,点了点头。
老妇人给沈夜搬了个凳子,又给小夜倒了碗水——水里也飘着灵叶。
“这水是灵泉里的,喝了解渴。”
老妇人一边织布,一边接着说:“我们这镇,以前就靠织普通的布过日子,布不好,卖不上价。后来清虚观的仙师来了,给了我们灵蚕的卵,教我们养灵蚕,织灵布。现在啊,我们的布,能卖不少钱,还能给观里做道袍。观里的弟子,穿的道袍,都是我们织的。”
沈夜看着老妇人手里的布,布很软,灵纹在布上飘,像活的。
他问:“养灵蚕,难吗?”
“难啊!”老妇人叹了口气。
“刚开始养的时候,灵蚕总死,我们都快放弃了。是观里的仙师,天天来教我们,还给我们送了‘保蚕丹’,灵蚕才活下来。”
沈夜没说话,他想起了断云镇、落雪镇,他们也想过好日子,可没机会。
就在这时,街上过来几个穿青布道袍的弟子。
他们腰间系着木牌,是清虚观的内门弟子。
看到老妇人,他们停下脚步,躬身行礼:“张婆婆,您的布织得怎么样了?观里还等着用呢。”
老妇人笑着说:“快了快了,再过两天就能织好,不会耽误你们的事。”
一个弟子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递给老妇人:“这是观里给您的灵米,您留着吃。最近天凉,您多注意身体。”
老妇人接过布包,笑得眼睛都眯了:“谢谢仙师,谢谢仙师。”
弟子们没多留,又躬身行了个礼,才继续往前走。
他们走得很慢,遇到街上的人,都会点头打招呼,没半点架子。
沈夜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点乱。
苏长亭说,武不如仙,人不如狗。
可在灵稻村,在灵茶镇,在灵织镇,人们都说清虚观好。他们的日子,因为清虚观,变得好了。
要是没有修仙者,灵稻村的人,可能还在饿肚子;灵茶镇的人,可能还在被山匪抢;灵织镇的人,可能还在织着卖不上价的布。
那修仙者,到底是好是坏?
落雪镇被屠的时候,没人来救。
镇上的人,也盼着有人来护他们。
可为什么没人来?
是因为那些镇,不在修仙者的地界?还是因为,修仙者只护对他们有用的人?
难道真的只能靠修仙者保护?
修武者不行吗?
难道真的武不如仙?
沈夜想不通。
他牵着小夜,继续往前走。
出了灵织镇,前面还有镇。
前方的路更平了。
黄土被轧得夯实,走在上面没什么声响。
风里的味道混着点说不清的温润。
——
“震雷镇”。
镇口没有石碑,只立着块半人高的青石,石上刻着三道横纹,纹里嵌着银粉,太阳底下泛着冷光。
镇里的房子都朝东建,屋檐下挂着铜铃,风一吹,铃声不吵,反倒让人心里发静。
沈夜皱眉,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
此时一个挑着柴的老汉走过,看到沈夜牵着马,笑着点头道:“去观里的吧?前面‘巽风镇’有灵泉,渴了能喝口。”
沈夜点头。
接着便到了巽风镇。
镇门是竹编的,编着八卦纹,门楣上挂着串木牌,写着家家户户的名字。
镇里的人都在院里种着竹子,青竹绕着墙,风穿过去,竹影在地上晃来晃去。
一个织竹篮的妇人见到沈夜在镇口驻足,朝着沈夜这边走来。
沈夜微笑着摇了摇头后,继续向前走。
下一个镇叫“坎水镇”。
镇外绕着条灵溪,溪水清得能看见底,水里飘着些透明的小虾,虾壳泛着淡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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