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荞荞一记冷眼扫过去，秦家国立马闭嘴，甚至往后退了好几步。
奇怪，他怎么感觉这丫头眼神很恐怖？
这次他没敢贸然上前，说话也客气不少：“小丫头，我念你年纪小不和你计较，但顾望梅是我媳妇，你不能插手她的事。”
“姑父，我好好说话你要听，不然吃亏的还是你。”顾荞荞皮笑肉不笑的走向他。
“别过来！”秦家国吓得不断后退。
他怕了，对冷眼旁观的顾望梅求情：“望梅，你可是我媳妇，怎么能让外人欺负我？说出去不得让人戳脊梁骨？”
侄女小小年纪都这么帮她，她又怎么能拖后腿？
顾望梅朝他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秦家国，我们离婚吧，我已经受够了。”
“不，你休想离婚，你生是秦家的人，死是秦家的鬼，这辈子也别想逃离。”
秦家国突然失控，猛的抓住她的脚踝：“望梅，我错了，以后我不打你还不行吗？还有咱们的女儿，要是离婚了她们怎么办？”
主要是她走了谁来干家里的活？这些年家里家外的活她都在干，弟媳妇个个身子娇贵，是不可能干的，她走了家里还不得乱套？
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走。
秦家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挽留，顾望梅眼中毫无波澜。
看他就像看无关紧要的人。
“秦家国，我们没可能了，我也不要你五百块，给我四百就是了，我会找队长说明情况，以后咱们就各不相干。”说出这话，她心中莫名舒坦。
回了房间，很快把她和女儿的两套补丁衣服抱出门。
“想滚自己滚就是，连带你那赔钱货也一起滚，至于钱想都别想。”秦家国准备动手。
这次不等顾荞荞上前，顾望川就一脚将人踹翻在地，拳头不要命的往他脸上招呼。
“要么拿钱，要么拿命。”
秦家国惨叫：“别，别打了，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他吐了一口血，颤颤巍巍从棉袄最里层拿出四百肉疼的递给他。
这些都是他捕猎好不容易存下的，一下就被这婆娘拿走，他不会轻易放过的。
顾望川把钱递给妹妹，回头警告一句：“别打什么歪心思。”
三人出门，见外面已经围满了人。
大多数人眼中都充满善意，还纷纷劝和。
就连队长也劝道：“望梅，家国虽然混蛋了些，你要是真走了以后怎么过？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两个孩子想想。”
这些年她过的什么日子，大队的人都看在眼中，都同情这个命苦的女人。
可现实就是这样，即便在夫家过的再苦，也好过离婚，一来离婚的女人名声不好听，二来离婚后大队就再也不可能分粮给她。
顾望梅一脸决绝：“队长，我若再不走，我和两个女儿都没活路，他秦家国没有良心。”
“你放屁，分明就是你搞破鞋想甩了我儿。”秦老太太出现在身后，像淬了毒一样瞪着她。
老太太这话尤为严重，让在场的人都脸色变了变。
顾望梅泪水瞬间滑下：“娘，说这话你可得讲良心，我什么样的为人大队的人都清楚，你凭什么污蔑我？”
队长无奈叹了一口气：“秦嫂子，也难怪望梅要走，你这实在太过分了。”
要说别人搞破鞋他还相信，望梅这孩子每天忙的像陀螺，人又本本分分的，这分明就是朝她泼脏水。
原本他还想劝劝小两口，现在？
罢了，既然想走就走吧，这娘仨要是不走想要活也难。
“队长，你胳膊肘往哪里拐？”秦老太太不悦的哼了一声。
队长摇摇头没理会她，而是让到一旁，和颜悦色的说：“望梅，你走吧，好好把孩子养大。”
“谢谢队长，我会的。”顾望梅长舒一口气，牵着顾荞荞走了。
不等到家，她把四百块全部递给顾荞荞：“荞荞，姑姑知道你主意大，这钱姑姑给你拿着，想要什么就买。”
她和女儿们有住的地方已经知足了，至于钱她用不着。
“姑姑，这可是你拿五年时间换的，可得自己保管着，我呀，可厉害了，能赚钱。”
顾荞荞一板一眼的小大人模样，把兄妹俩都逗笑了。
顾望川很快掩下笑意，眼中是浓浓的担忧。
不行，他得趁清醒时去山上多捕些野物，荞荞吃不惯玉米茬子，还得去换些大米回家。
一连几天，他都趁一家人睡觉后，偷偷上山抓野物。
开始还挺顺利，还捕到一头两百多斤的野猪，直到打扰到一头睡觉的成年老虎，偏偏老虎是保护动物，不能捕杀。
他只能逃命，最后老虎是甩掉了，可他脑子又变糊涂了，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山里乱窜，直到天亮也没出山，甚至越走越远。
从顾望梅到来，每天都是她做饭，顾荞荞也乐得清闲。
只是，喊爹吃饭的她，把所有地方找遍也没找到人，直到看见埋在雪中的野猪，她才后知后觉。
坏了，爹又上山去了。
她早饭都没吃，揣了几个蒸红薯就进了山，好在是没再下雪，寻着脚印很快就找到人。
顾望川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他抱着大树冻得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喊着：“荞荞，救命。”甚至还发烧了。
“爹，你醒醒。”顾荞荞给他喂了灵泉水才把他拍醒。
见到顾荞荞，他有些委屈：“荞荞，好可怕，有老虎。”
顾荞荞也是一惊，把爹扛到肩上就飞奔下了山。
经过这一次后，顾荞荞把他看得更紧了，就连晚上都时刻注意他的动向。
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
地上的雪化得差不多了，大队也开始新一年的劳作，耕田翻地，准备春耕工作。
为了挣工分，就连小孩也下地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顾家比较具体，不过顾荞荞也没让大家闲着，就连最小的顾盼生都被她拉着挣工分去了。
挣多挣少无所谓，反正她们短时间不缺吃的，主要想锻炼他们的体质。
一个个身体都太弱，不出来锻炼锻炼，人都要废。
最高兴的莫过于顾望梅。
本以为会被口水淹死，没想到红旗大队的人对她很友善，甚至还让她下地挣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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