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山脉外围森林,在短短数日之内,哥布林几近灭绝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与之接壤的数个人类王国和精灵自治领。
起初,这被视为荒谬的谣言。哥布林虽然单体实力弱小,但繁殖力惊人,巢穴隐蔽,且往往与更强大的魔物有所关联,一直是各国边境难以根治的顽疾。怎么可能在几天内就被清剿一空?
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冒险者、商队和边境巡逻队带回类似的消息,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声称,亲眼目睹了“身披光辉、背生双翼的神圣战士”在森林上空翱翔,用强大的光魔法净化哥布林巢穴,人们才开始将信将疑。
直到一些胆大的探子,奉各国王室或贵族之命,冒险深入森林探查。
他们看到的,是昔日哥布林盘踞的巢穴化为一片片焦土或废墟,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神圣气息。他们遇到了一些在森林边缘巡逻的、身穿银色轻甲、背负羽翼的女性战士。这些战士容颜绝美,气质超凡,但对凡人态度冷漠,询问之下,只得到“执行正义,净化邪恶”的统一回复,拒绝对话。
更让这些探子,乃至他们背后的势力感到震惊甚至恐慌的是,有人认出了其中某位天使的面容——那赫然是数年前于附近区域失踪的、某位小贵族的女儿,或是某支着名冒险者小队里被掳走的精灵牧师!
消息传回,举国哗然!
“天使……她们自称天使?是哪位神只的使者吗?”
“不仅仅是清除哥布林!她们把被掳走的女人都变成了她们的一员!”
“这……这到底是拯救,还是一种更可怕的……转化?她们的思想似乎被彻底改变了,根本不认以前的亲人!”
“我亲眼看到玛丽了!她就在天上飞!我跟她招手,她只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就像看陌生人一样,然后就飞走了!”
流言蜚语以惊人的速度发酵、变异。
在酒馆和市井间,故事的版本变得越来越玄乎:有的说这些天使是上古光明神的回归,前来净化世间;有的说她们是异世界的入侵者,用一种邪恶的仪式控制并转化人类;还有的说,她们是某个疯狂炼金术师或死灵法师制造出来的魔法生物……
各国高层对此的态度则更加复杂和谨慎。
富饶的商业王国“洛特兰”的国王,在密室中召见了他的首席法师和情报总管。
“确定哥布林真的被清空了?”国王抚摸着权杖,眼神闪烁。
“是的,陛下。我们的探子确认了至少十七个大型巢穴和数十个小型据点被摧毁。”
“那天使的数量和实力呢?”
“无法精确统计,但估计有数千之众。个体实力……至少相当于我们的高阶骑士或法师,而且她们似乎拥有统一的指挥和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通讯方式。”
国王沉吟片刻:“尝试接触,表达我们的……谢意。同时,试探一下,她们是否有……交易的意向?比如,那种转化技术?”他的眼中流露出对力量和对延长寿命的渴望。
崇尚武力的“铁盾帝国”的皇帝,则在军务大臣面前拍案而起。
“数千名至少高阶战力的飞行单位?!就盘踞在我们的边境森林里?!这是何等巨大的威胁!”皇帝目光锐利,“立刻调集‘狮鹫骑士团’和宫廷法师部队,前往边境戒备!同时,派人去接触,摸清她们的底细和意图!如果可能……想办法捕获一两个落单的,帝国需要研究她们的力量来源!”
甚至远在极西之地的精灵王庭,也收到了来自前线巡林客的紧急传讯。精灵长老们对于族人被转化一事感到尤为愤怒和担忧,认为这是对生命之森和精灵古老传统的亵渎。他们一方面加强生命之森的结界,一方面也派出了由高阶游侠和咒法师组成的使团,前往调查。
然而,所有这些试探、戒备乃至恶意的抓捕计划,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支来自某个边境伯爵领的、由数十名精锐骑士和雇佣兵组成的队伍,仗着熟悉地形,试图伏击一支仅有五人的天使巡逻小队,想要抓个“样本”回去领赏。
结果,战斗在五分钟内结束。
天使巡逻小队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没有丝毫慌乱。队长(一名由矮人转化的天使)顶盾上前,轻松挡住了骑士的冲锋和弓箭手的齐射。其余四名天使迅速升空,圣光弹如同雨点般落下,精准地覆盖了所有敌人。
没有惨叫,没有纠缠。当圣光散去,地上只留下几十具焦黑的、铠甲融化的尸体,以及几个吓破了胆、跪地求饶的幸存者。
那名天使队长降落到幸存者面前,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冰冷的审判之意:
“袭击天使,等同庇护邪恶。念在初犯,予以警告。再有下次,形神俱灭。”
说完,便带着小队振翅离开,留下那几个幸存者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消息传开,所有对天使军团抱有非分之想的势力,都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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