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镇,因其附近山峦蕴藏着一种在夜晚会折射出星芒般微光的特殊矿石而得名。这里本应是一个因矿而兴、充满活力的山镇,但当花辞树与冷月策马踏入镇门时,感受到的却是一种死气沉沉的压抑。
镇子街道上行人稀落,且大多行色匆匆,面带忧惧。许多店铺门窗紧闭,甚至有些人家门口悬挂着奇怪的符箓,随风飘动,透着一股不安。空气中弥漫着矿尘的味道,还夹杂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像是硫磺又混合了腐朽气味的怪异气息。
“这镇子…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花辞树蹙眉低语。他体内的【洞若观火】系统自踏入镇子范围后,就一直处于一种极其微弱的、低频的躁动状态,仿佛在感应着什么,却又因能量不足无法清晰反馈。
冷月目光扫过那些符箓,冷声道:“看来‘鬼手’索命的流言,已深入人心!”
两人径直前往镇衙。镇长是一个干瘦的中年人,姓钱,愁容满面,眼窝深陷,显然已被连日来的怪事折磨得疲惫不堪。见到冷月出示的六扇门令牌,他如同抓到救命稻草,几乎要跪下来。
“冷大人!您可算来了!再不来,这落星镇就要完了!”钱镇长声音发颤,急忙将二人引入内堂,屏退左右。
“钱镇长,不必惊慌,将矿洞之事细细道来。”冷月沉稳开口,自带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
钱镇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开始叙述:“是一个月前开始的…镇东头的老矿坑,本来已经废弃多年了,后来有人在深处发现了新的矿脉,虽然危险,但为了生计,还是有不少矿工结伴下去开采……”
“起初还好,直到…直到有人声称在坑道深处看到了…看到了苍白浮肿的‘手’从岩壁里伸出来……当时只当是眼花,没人在意……”
“但后来,怪事就接连发生!”钱镇长脸上恐惧加深,“先是有人无故晕厥在坑道里,救上来后浑身冰冷,手腕脚踝上有乌青的手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抓过!没过几天就……就没了!”
“接着是坍塌!”他声音拔高,“好端端的矿道,毫无征兆就塌了!埋了好几个人!救援的人挖开废墟……发现……发现死者的样子极其恐怖,像是被巨力扭曲撕扯过,而且……岩壁上有时会留下一些粘糊糊的、像是…像是腐烂物一样的痕迹!”
“现在镇上都在传,是挖矿惊扰了地底的恶鬼,那是‘鬼手’索命!矿工们都不敢下井了,几家矿主都快急疯了,再这样下去,落星镇就真完了!”
鬼手、昏迷、乌青手印、诡异坍塌、腐烂痕迹……
花辞树默默听着,这些要素组合在一起,确实充满了志怪小说的诡异色彩。但他本能地觉得,这绝非简单的鬼神作祟。
“那些晕厥后身上出现手印的矿工,现在可还有在世者?我们能见见吗?”花辞树问道。
钱镇长苦笑摇头:“没了……最后一个前天夜里也没熬过去……尸体……尸体还停在义庄,家属不让下葬,说要讨个说法……”
“带我们去义庄!”冷月果断起身。
“去……去义庄?”钱镇长脸色一白。
“唯有查验尸体,方能找到线索。”花辞树平静地道,“镇长若怕,指明方向即可。”
钱镇长犹豫片刻,一咬牙:“罢了!我带你们去!”
镇外义庄,阴冷潮湿,停放着的几具棺椁更添了几分森然之气。其中一具新棺前,还有家属烧纸留下的灰烬。
冷月亮出身份并承诺查明真相,得到家属勉强同意后,棺盖被缓缓打开。
一具中年矿工的尸体暴露出来。面色青紫,双目圆睁,仿佛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事物。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裸露的手臂和脚踝上,分布着几个清晰的、深紫色的、五指分明的手印淤青,看起来确实像是被某种冰冷巨大的手狠狠抓握过。
“系统,扫描尸体!”花辞树在心中默念,强忍着不适和系统的能量警告,集中精神。
【能量不足……尝试分析……】
【体表淤痕:符合巨大压力造成的毛细血管破裂……检测到微量未知生物碱残留及……低温灼伤迹象?……】
【死因分析:主要源于突发性心肺功能衰竭,疑似受到极度惊吓及某种外部刺激……】
生物碱?低温灼伤?
花辞树目光一凝。他仔细观察那些手印淤青,发现其颜色深紫中隐隐透着一丝不正常的乌黑,边缘似乎还有极其细微的水泡痕迹。
这绝非单纯被手抓握能造成的!
“冷捕头,请看这淤痕。”花辞树指向尸体手臂,“像不像是……被某种极冷又带有腐蚀性的东西……‘烫’伤并压迫所致?”
冷月凑近细看,她办案经验丰富,经花辞树提醒,也立刻发现了不寻常之处:“确实……更像是某种……‘器具’造成的伤痕,而非人手。”
“而且,‘鬼手’为何只抓握肢体,却不留下撕扯或拖拽的痕迹?它的目的似乎只是让矿工昏迷或失去行动能力……”花辞树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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