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汉子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几个混混便狞笑着围拢上来,封住了狭窄巷子的去路。空气中弥漫着河水腥气和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汗臭与恶意。
花辞树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将阿吉护在身后。冷月眼神冰寒,短刃虽未出鞘,但周身已散发出凛冽的气息。
“几位好汉,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初来乍到,只是做些小生意。”花辞树试图周旋,右手悄然缩回袖中,扣住了袖箭的机括。他知道,在这种地方,示弱往往换不来平安。
“认错人?”疤脸汉子嗤笑一声,目光扫过花辞树略显单薄的身板和冷月清冷的面容(尽管做了伪装,但气质难掩),“码头上最近来了几只不懂规矩的老鼠,到处打听不该打听的事。我看,就是你们吧?跟我们走一趟,免得受皮肉之苦!”
果然是因为打听老烟枪和永丰号的事!对方反应如此之快,说明吴州码头的水,比清河镇更深!
“我们要是不去呢?”冷月的声音如同碎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不去?”疤脸汉子脸色一沉,从后腰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斧,“那就别怪爷爷们不客气了!上!”
话音未落,他身旁两个混混便挥舞着棍棒扑了上来,目标直取看似最弱的阿吉!
“躲开!”花辞树低喝,猛地将阿吉推向墙角,同时右手抬起!
“嗖!”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一支寸许长的短箭电射而出,精准地钉在冲在最前面那个混混的大腿上!
“啊!”那混混惨叫一声,前冲之势顿止,抱着大腿倒地哀嚎。
另一名混混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动作稍缓。冷月抓住机会,身形如鬼魅般欺近,未出鞘的短刃连鞘点出,正中其手腕穴道!
“当啷!”棍棒落地,那混混只觉整条手臂酸麻难当,惊恐后退。
疤脸汉子没料到对方如此扎手,尤其是那貌不惊人的年轻人竟有如此犀利的暗器!他怒吼一声,挥舞短斧亲自冲向花辞树,势大力沉!
花辞树武功根基浅薄,不敢硬接,急忙施展步法向侧后方闪避。冷月想要回援,却被另外两个反应过来的混混缠住。
疤脸汉子得势不饶人,短斧带着风声连连劈砍,逼得花辞树险象环生。眼看一斧就要劈中花辞树肩头,花辞树情急之下,左手从怀中摸出一颗龙眼大小的黑色圆球,猛地砸向疤脸汉子脚下!
这是他用硝石、硫磺等物仿照墨家册子制作的“惊雷子”,威力不大,但声响惊人,主要用于震慑。
“砰!”一声不算响亮但异常沉闷的爆响在地面炸开,同时腾起一小股刺鼻的白烟!
疤脸汉子猝不及防,被巨响震得耳膜嗡鸣,视线也被烟雾干扰,动作一滞!
就是现在!花辞树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袖箭再次瞄准!这一次,他射向了疤脸汉子持斧的手腕!
“噗!”短箭入肉!
“呃!”疤脸汉子吃痛,短斧险些脱手。他又惊又怒,没想到这年轻人手段如此层出不穷!
另一边,冷月已轻松解决了缠住她的两个混混,短刃虽未出鞘,但点穴手法精准狠辣,那两人已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转眼间,形势逆转!疤脸汉子见手下全躺下了,自己又受了伤,心知踢到了铁板,眼中闪过一丝惧色,捂着流血的手腕,色厉内荏地吼道:“好!你们有种!敢在吴州码头动海沙帮的人!等着瞧!”
撂下狠话,他竟不敢再战,转身就想跑。
“站住!”冷月身影一闪,已拦在他面前,短刃不知何时已出鞘半寸,寒光凛冽,“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盯上我们?”
疤脸汉子脸色惨白,冷汗直流,嘴唇哆嗦着:“我……我不知道……是上面传下来的画像……说抓到打听永丰号和花捕头往事的人,重重有赏……”
画像?花辞树心中一沉。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甚至连他们的画像都有了!是百花坊那边泄露的,还是更早之前就被“影卫”或“幽冥道”盯上了?
“上面是谁?”冷月逼问,刀锋又逼近一分。
“是……是帮里的香主……郑老大……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疤脸汉子吓得几乎尿裤子。
海沙帮香主,郑老大?花辞树记下了这个名字。
冷月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更多,一掌劈在疤脸汉子颈后,将其打晕。她迅速搜了搜几人身上,除了些散碎银两和帮派信物,并无特殊发现。
“此地不宜久留,海沙帮的人很快会找来。”冷月对花辞树道。
花辞树点头,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混混,心情沉重。行踪彻底暴露,吴州码头已成险地。但永丰号的线索近在眼前,难道要就此放弃?
“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再从长计议。”冷月看出他的犹豫,果断说道。
三人迅速清理掉打斗痕迹,搀扶着(假装)匆匆离开巷子,混入码头上熙攘的人群中。他们没有回大杂院,而是绕了几圈,确认无人跟踪后,在城北一处更为破败、人员更复杂的棚户区边缘,找了个无人居住的破庙暂时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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