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密室,气氛因枫桥的失利而异常沉闷。那本至关重要的怪书未曾到手,反而暴露了己方的意图,更引出了第三股神秘势力,局势愈发错综复杂。
“那伙黑衣人绝非‘影’的人。”冷月语气肯定,回忆着交手细节,“他们出手狠绝,更像是专业的杀手或某个严密组织的清除小队,目的似乎是毁书灭口。”
花辞树沉吟道:“沈文渊用假书试探,足见其疑心之重。这第三方的出现,对他而言同样是意外。他现在恐怕比我们更困惑,既要防备我们,又要提防这伙不明来历的敌人。”
阿吉忍不住道:“会不会是那个金满堂?他上次在巷子里帮过我们,用的暗器也挺厉害……”
话音刚落,密室窗外传来三声极有节奏的、类似鸟喙叩击窗棂的轻响。这是周府内部约定的安全信号,但此刻响起,却让室内众人瞬间警觉——因为这并非约定的联络时间。
冷月无声无息地移至窗边,指尖捏住一枚柳叶镖。花辞树示意阿吉和林素心退后,自己缓步上前,沉声问道:“窗外何人?”
“呵呵,花公子,别来无恙。”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传来,“故人金满堂,特来为诸位解‘枫桥’之惑。”
竟是金满堂!他如何能找到这里?又为何在此时出现?
花辞树与冷月交换了一个眼神,轻轻推开一道窗缝。只见金满堂那胖硕的身影灵巧地嵌在窗外屋檐下的阴影里,依旧是那副富家翁的打扮,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仿佛只是来串个门。
“金员外真是无所不在。”花辞树语气平静,却带着审视,“不知员外此番,是来解惑,还是来添惑?”
金满堂嘿嘿一笑,声音压得更低:“自然是解惑。枫桥那伙黑衣人的来历,以及沈文渊此刻的处境,金某或许能略说一二。可否让金某进来说话?外面……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
花辞树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冷月警惕地注视着外面,确认没有埋伏后,才让开位置。金满堂如同一个灵活的胖子,悄无声息地滑入室内,顺手关好了窗户。
“员外请讲。”花辞树直接问道,没有寒暄。
金满堂也不绕圈子,收敛了笑容,正色道:“那伙黑衣人,来自一个被称为‘玄衣会’的组织。此会根基在北,势力盘根错节,专事搜罗天下奇珍异宝、探询上古秘辛,手段酷烈,顺者昌,逆者亡。他们似乎也在追寻与天工府相关的物事,那本怪书,便是目标之一。”
“玄衣会……”花辞树记下了这个名字,“他们为何要毁书?”
“或许那书是赝品或无关紧要之物,他们不想它扰乱视线;或许是想借此挑起‘影’与你们更激烈的冲突,他们好浑水摸鱼;又或者……”金满堂小眼睛里精光一闪,“他们只是想清除所有可能接触到核心秘密的‘杂音’。”
他话锋一转:“至于沈文渊,经枫桥一闹,他已成惊弓之鸟。‘玄衣会’的介入,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成了多方势力的靶子。据我所知,他为确保自身安全,已准备将那本真正的怪书转移出集古斋,甚至可能……将其销毁。”
销毁?!众人心中一惊。
“消息可靠?”冷月追问。
“八成把握。”金满堂道,“我在集古斋和四海货栈都有些不起眼的‘耳朵’。沈文渊生性多疑且惜命,绝不会让一个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东西长久留在身边。”
“员外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花辞树再次问出这个关键问题,“上次巷中相助,此次又冒险前来报信,总不会又是恰逢其会吧?”
金满堂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与精明:“实不相瞒,金某做的生意里,有些见不得光的,难免与这些隐秘势力打交道。‘影’霸道,‘玄衣会’酷烈,都非善与之辈。他们若在苏州坐大,我这生意也就做到头了。帮诸位,其实就是帮我自己。诸位若能牵制住他们,甚至从中得利,我这池塘里的水才能活起来,我也才好继续摸鱼。”
这个理由将他的利益与花辞树等人的行动直接挂钩,显得更为真实可信。他不是无私的帮手,而是一个寻求平衡、趁机牟利的投机者。
“所以,员外是想做那得利的渔翁?”花辞树点破。
“互惠互利,互惠互利嘛。”金满堂搓着手笑道,“眼下,云锦书云老先生因与诸位接触,已引起‘影’的怀疑,处境堪忧。而那本怪书又面临被毁的风险。金某愿再助诸位一臂之力,提供集古斋内部的一些旧闻线索,助你们抢先一步,如何?”
他再次展现出他消息灵通的一面,也抛出了一个花辞树无法拒绝的提议——拯救云锦书和夺取怪书。
花辞树迅速权衡。金满堂的目的不纯,但他提供的信息和帮助在眼下至关重要。
“好。”花辞树果断应下,“还请员外详细告知。”
夜色深沉,随着金满堂的再次介入,一场针对集古斋和拯救云锦书的紧急行动,迫在眉睫。而这潭水,也因“玄衣会”的浮现,变得更加浑浊深邃。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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