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曜阁地下据点内,时光在疗伤与静养中悄然步入暮春。窗外虽不可见,但通过据点内换气的细微流动,能感受到空气中那份属于春末的、带着草木蓬勃气息的温润。
花辞树的伤势在石髓能量日复一日的温和滋养下,已然好了七成,内力运转虽不及全盛时圆融无碍,但已无大碍。冷月的肩伤愈合得更好,绷带已拆,只是剧烈运动时仍会隐隐作痛。阿吉和林素心则基本恢复如初。
实力的恢复让他们有了重新审视洛阳乱局的资本。魏崇明倒台,“玄衣会”和“地煞宗”隐匿,但“胭脂案”未结,雷捕头手中的“证据”像一把悬着的利剑,更重要的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绝不会轻易放弃对天工府线索的追寻。
“我们不能一直蛰伏。”花辞树在几人商议时开口,“雷捕头那边是个隐患,必须解决。而且,我不信‘影’和‘地煞宗’会就此罢手,他们必然还在洛阳留有暗桩,图谋其他。”
林素心点头:“‘胭脂案’的女尸手握莲花星轨令牌,她必然是此组织的重要人物。若能查明她的身份和死因,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星垣守在洛阳的其他踪迹,甚至弄清楚‘影’或‘地煞宗’为何要杀她。”
冷月言简意赅:“需主动出击。”
阿吉问道:“公子,咱们从哪儿查起?雷捕头盯得紧,那女尸的身份又一点头绪都没有。”
花辞树沉吟片刻,道:“两条线。明线,雷捕头。他手中所谓的‘证据’是关键,需设法弄清那是什么,并找机会澄清。暗线,继续追查莲花星轨。女尸身上的令牌和那特殊的金色丝线是重要物证,或许能从洛阳本地的能工巧匠或者特定流通渠道找到线索。”
他看向林素心:“林娘子,星垣守记载中,可有提及他们在洛阳城内,除了节点之外,是否有固定的联络方式,或者……偏好使用某种特殊的材料、印记?”
林素心凝神回忆:“玉柱记载提及,星垣守崇尚自然与星辰,其信物、建筑多采用玉石、特定星辰对应的金属,以及……一种产自南海的‘星纹贝’,据说这种贝壳内部的纹路天然契合某种星图轨迹,极难仿制,常用于重要信物的辅助认证或密信书写。”
“星纹贝……”花辞树记下了这个线索。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就在这时,金满堂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依旧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
“几位,气色不错啊。”他将食盒放下,里面是几样精致的洛阳春季时令点心,“外面春暖花开,你们倒是在这儿修身养性。”
花辞树拱手道:“正要请教金员外。近日洛阳城内,可有什么新的风声?尤其是关于县衙雷捕头,或者……有无关于特殊物品,比如一种名为‘星纹贝’的物事流通?”
金满堂挑了挑眉,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雷老虎那边,还是老样子,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找你们,不过力度似乎小了些,估计是上头给了压力,或者有了别的线索方向。至于‘星纹贝’……”
他咂咂嘴,露出思索的神色:“这东西可不常见,非中原产物,价值不菲,通常只有顶级的珠宝匠人或某些有特殊渠道的古董商才会接触。洛阳城里嘛……据我所知,城北‘琳琅阁’的老东家,好像对此道有些研究,他年轻时曾跑过南海航线。不过那老头脾气古怪,等闲人不见。”
琳琅阁! 一个新的地名出现。
“多谢员外指点。”花辞树心中有了计较。
金满堂又道:“另外,还有个事儿,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前两天,码头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一艘从江南来的货船,在卸货时发现少了一个小箱子,箱子里具体是什么不清楚,但据说货主急得跳脚,悬赏重金寻找,还惊动了漕帮的人。奇怪的是,那货主身份神秘,找不到人,只有个中间人在操办。”
江南来的货船?丢失的小箱子?神秘货主?
花辞树心中一动,这会不会与“影”组织寻找的其他线索有关?他们是否在通过其他渠道从江南搜集与天工府或星垣守相关的物品?
“可知那货船具体来自江南何处?”花辞树追问。
金满堂摇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漕帮的人嘴严,只知道是苏州方向来的。”
苏州!
再次与江南联系起来!花辞树不禁想起了苏州的云锦书、金满堂最初的现身,以及……那个死去的、手握莲花星轨令牌的女尸。她是否也与江南有关?
线索似乎开始交织,但依旧迷雾重重。
送走金满堂后,花辞树迅速做出安排:“冷月,你轻功好,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今夜辛苦一趟,潜入县衙,想办法查清雷捕头手中所谓的‘证据’究竟是什么,务必小心。”
冷月点头:“明白。”
“阿吉,你机灵,去码头转转,想办法从漕帮底层弟子或者搬运夫口中,套一套那艘苏州来货船丢失箱子的更多信息,注意安全,切勿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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