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厚重的黑布,将出租屋笼罩得严严实实。林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攥着刚从工厂带回的不合格零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 这批零件里掺了工业级 PP 料,要是没及时发现,流入市场后不仅会毁掉辰星科技的口碑,还可能伤害到宠物的健康,张涛的手段简直恶毒到了极点。
“074 号,你确定张涛是通过李三的表弟掺的料吗?我们有没有证据?” 林辰在意识里急声问,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他已经让苏沐瑶去查工厂的原料采购记录,但目前还没有找到直接指向张涛的证据。
“根据工厂监控和原料供应商的通话记录,李三的表弟确实在原料入库时做了手脚,而他的银行账户在三天前收到了一笔匿名转账,转账 IP 地址指向张涛常用的咖啡馆。”074 号的声音带着笃定,“不过这些证据还不够直接,需要找到张涛和李三表弟的沟通记录,才能彻底定他的罪。”
“可现在怎么找?他们肯定不会留下书面记录。” 林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要是不能尽快找到证据,张涛肯定还会继续搞破坏,我们防不胜防。”
“可以尝试在李三表弟的手机里安装监听软件,但这属于违法行为,不建议使用。”074 号的声音带着犹豫,“另一个办法是设局,让李三表弟主动承认,比如假装发现他掺料的事,给他机会‘戴罪立功’,让他指证张涛。”
“设局?怎么设?” 林辰停下脚步,眼睛一亮 —— 这或许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
就在两人讨论具体方案时,林辰突然激动地挥了挥手,像是在反驳什么:“不行!这样太冒险了!李三表弟跟张涛是亲戚,肯定不会轻易背叛他,万一打草惊蛇,反而会让张涛警惕!”
他这一挥手,刚好碰到了桌上的水杯,杯子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水洒了一地。林辰蹲下身,一边捡玻璃碎片,一边继续在意识里争辩:“我觉得还是先收集更多证据,比如找到张涛去咖啡馆的消费记录,证明他在转账当天去过那里,再结合银行流水,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而此时,出租屋对面的楼道里,苏沐瑶正举着手机,镜头死死地盯着林辰的窗户。她本来是担心林辰最近压力太大,想过来看看他,却没想到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 —— 林辰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对着空气说话、挥手,甚至还像在跟人争辩,表情时而愤怒、时而焦虑,看起来就像在 “对空气吵架”。
更让她心惊的是,刚才林辰弯腰捡玻璃碎片时,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抓住了右手,两只手像在 “打架” 一样互相拉扯,嘴里还喃喃自语:“别冲动!冷静点!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苏沐瑶的手开始发抖,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也跟着晃动。她想起之前林辰在工厂考察时 “对空气点头”,在工作室 “摆两副碗筷吃饭”,还有他偶尔提到的 “技术顾问”—— 这些碎片化的场景串联起来,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浮现:林辰是不是有 “双重人格”?或者…… 他真的像自己之前猜测的那样,身边有一个 “看不见的人”?
“林辰到底怎么了?” 苏沐瑶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敲门进去,问问林辰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又怕自己的猜测成真,会伤害到林辰。她只能紧紧攥着手机,看着屏幕里林辰孤独的身影,心里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客厅里,林辰还在和 074 号讨论设局的细节,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举动已经被苏沐瑶看到。“我觉得可以让王鹏去接触李三表弟,王鹏以前跟李三认识,比较容易取得信任。” 林辰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开始写设局的具体步骤,“让王鹏假装知道他掺料的事,告诉他张涛只是在利用他,一旦出事就会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再给他一笔‘补偿款’,让他主动指证张涛……”
“这个方案可行,但需要注意保密,不能让张涛察觉到。”074 号的声音响起,“另外,要提前联系警方,一旦李三表弟承认,就立刻让警方介入,避免张涛销毁证据。”
“好,我明天就跟王鹏和苏沐瑶商量,尽快安排。” 林辰点点头,把写好的步骤叠起来,放进抽屉里。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快 11 点了,明天还要去工厂处理不合格零件的事,于是起身准备洗漱睡觉。
而苏沐瑶看到林辰起身,赶紧关掉手机录像,悄悄离开了楼道。她坐在车里,看着手机里的视频,心里乱成一团麻 ——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假装没看到,还是直接问林辰?如果林辰真的有 “双重人格”,她该怎么帮他?如果他身边真的有 “看不见的人”,那这个人是谁?会不会对林辰有害?
无数个问题在苏沐瑶的脑海里盘旋,让她彻夜难眠。第二天一早,她就找到王鹏,把自己看到的和拍到的视频告诉了他,希望能从王鹏那里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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