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集占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那声轻微的“咔哒”落锁声,像冰冷的铁锤,砸碎了周汀芷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
手脚被高强度尼龙扎带死死勒住,深陷皮肉,传来阵阵尖锐的麻木和刺痛。江河拼尽全力挣扎,额头青筋暴起,汗水瞬间浸透了鬓角,但那扎带纹丝不动,反而越收越紧,仿佛毒蛇的绞杀。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他。 此刻,他只是一个连心爱之人都无力保护的囚徒。
身旁,周汀芷的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滚烫地落在地板上。她看着江河徒劳的挣扎,看着他因用力而扭曲的脸,心如刀绞。悔恨,像无数根钢针扎进她的心脏。 这些日子,江河为了护她周全,承受了多少她看不见的压力和危险?而自己呢?竟被表象蒙蔽,用那样不堪的心思去揣度他……“对不起……老公……是我错了……是我太自以为是……” 她只能在心底无声地呐喊,泪水模糊了视线。
更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霍集占那恶魔,现在正扑向平头哥所在的天上人家!平头哥是厉害,有枪,还有警察……可霍集占是什么人?是行走在阴影里的顶级杀手!他此刻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带着满腔的愤怒和算计,出其不意地发动偷袭……平头哥他们能挡住吗?钱芳……那个可怜又复杂的女人,会不会落入魔爪?一想到霍集占可能得逞,周汀芷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更令人绝望的是眼下的处境。她和江河,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不能动,不能喊,甚至连互相安慰都做不到。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像钝刀子割肉。几天?也许更短……饥饿、干渴会慢慢抽干他们的生命。最终,他们会无声无息地在这华丽的囚笼里腐烂、发臭……“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一股巨大的冤屈和无力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达到顶点时——
“滴……咔嗒。”
电子门锁极其轻微地响了一声!
周汀芷和江河猛地一震,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霍集占回来了?!这么快?!
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
一个精悍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反手轻轻将门带上。来人抬起头,那张标志性的、带着一丝痞气和冷冽的平头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晰起来!
是蒙志强!平头哥!
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瞬间冲垮了周汀芷的泪腺,她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江河眼中也爆发出光芒,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
平头哥眼神锐利如鹰,迅速扫视确认二人状况。他没有丝毫废话,如同演练过千百遍,一个箭步上前,抽出绑在腿侧的战术匕首。刀刃在昏暗光线下闪过一道寒芒。“忍着点!”他低喝一声,动作快如闪电。只听“嗤啦”几声轻响,坚韧的扎带应声而断!紧接着,他手法精准地避开皮肤,猛地撕下两人嘴上的胶带。
“嘶……”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伴随着胶带撕离的刺痛,江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但声音里充满了急切:“他上钩了?走了?!”
平头哥一边警惕地注意着门口,一边迅速回答,语气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冷冽:“亲眼看着他出门,在街角拦了辆出租,往城西方向去了!车牌我记下了,秦局那边已经布控跟踪。确认他离开这片区域,我才摸进来的。”
周汀芷手脚恢复了自由,巨大的情绪波动让她身体微微颤抖,她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一个刚刚经历绝望挣扎,一个如同神兵天降,他们脸上没有多少意外,反而有种计划得逞后的凝重。她猛地抓住江河的胳膊,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巨大的困惑:“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你们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来?这些都是你们……安排好的?!” 她感觉自己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平头哥看了江河一眼,江河揉了揉被勒出血痕的手腕,声音沙哑却清晰地解释:“汀芷,今天霍集占不知道钱芳具体在哪里。但他多次跟踪我来这里踩过点。所以,我和小蒙判断,他一定会回到这个他认为‘安全’或‘有价值’的地方来找我们!他知道我们在这里!”咱们是和小蒙、钱芳一起的,肯定本来就知道他们住在那儿,所以,刚才那通电话霍集占问小蒙地址,小蒙立刻就明白我们被控制了,而且霍集占就在旁边!”
平头哥接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没错嫂子。江哥知道我和钱芳在哪儿,根本不需要再问。他一开口问地址,我就知道,鱼儿咬钩了,而且就在钩边盯着!”
“那……那天上人家那边?!” 周汀芷的心又提了起来,钱芳的安危同样重要,“钱芳不能出事!更不能让他带走啊!” 她想起霍集占对钱芳那扭曲的执着,就感到一阵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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