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瞳以精神崩溃为代价解读出的恐怖预言——关于地下苏醒的、连“影月氏族”都无法控制的古老威胁,如同最阴冷的潮水,迅速浸透了“曙光美食街”的每一个角落。起初,这种源自地底深处的未知恐惧,更像是一种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氛围,一种源于心理层面的沉重压力。秦烈加强了夜间巡逻,尤其关注任何异常的声响或地面的震动,但除了日益紧张的情绪,似乎一切如常。
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预言开始以一种物理的、无可辩驳的方式,展现出狰狞的獠牙。
第一次异常发生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深夜。靠近聚居地东侧边缘、新开辟来打算用于扩大薇拉实验田的一片相对平整的空地,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如同巨兽吞咽般的轰隆声,紧接着是地面明显的、令人心悸的震颤。值夜的哨兵立刻发出了警报。
秦烈带着老雷和几名精锐队员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火把和手提探照灯的光柱下,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平整的土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直径约三米、深不见底的漆黑窟窿!洞口边缘的泥土新鲜潮湿,呈不规则锯齿状向下塌陷,仿佛被什么东西从下方猛地抽空。一股混合着浓重土腥味、腐烂有机物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刺鼻的酸性气息从洞中涌出,令人作呕。
“是塌陷!不是自然形成的!”老雷蹲在洞口边缘,用长矛试探着洞壁,脸色凝重,“看这痕迹,下面的支撑结构像是被……掏空的!”
秦烈让人用绳索垂下燃烧物,火光坠入深处,只能照亮下方几米粗糙的土壁,更深处是一片吞噬光线的黑暗,隐约能看到一些粗大的、非自然形成的挖掘通道的痕迹。洞底传来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小东西在快速移动,但很快就消失了。
“填上它!立刻!”秦烈当机立断。队员们迅速运来石块和泥土,混合着坚固的金属废料,将洞口层层夯实封死。每个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灵瞳的预言,正以最直接的方式变成现实。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的几个夜晚,类似的小规模塌陷在聚居地外围不同地点陆续出现。有时是在废弃的地基旁,有时甚至就在新搭建的棚户区边缘。虽然暂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恐慌情绪开始像瘟疫一样蔓延。夜间,各种奇怪的声响也多了起来——地下深处传来模糊的、如同巨物摩擦岩石的闷响;风中偶尔夹杂着尖锐的、非人般的嘶鸣;甚至有守夜队员信誓旦旦地说,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看到过惨白纤细的影子在废墟的阴影间一闪而过,速度极快,悄无声息。
真正的袭击发生在第三次塌陷事件后的一个浓雾之夜。一名负责看守新开辟的蓄水池的年轻队员,在例行巡逻时离队小解,超过了规定的时间没有归队。同伴寻找时,只在他最后出现的一丛茂密的、带刺的变异灌木旁,发现了掉落在地的脉冲步枪、一滩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暗绿色液体,以及地面上几道深深的、如同利爪刨出的挣扎痕迹。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场没有搏斗的枪声,只有这无声的失踪和诡异的痕迹,带来了比正面冲突更深的恐惧。
紧接着,更大的灾难降临。一对住在棚户区最外围的、以收集可回收金属为生的老夫妇,在深夜被他们棚屋里传来的凄厉惨叫惊醒邻居。当巡逻队赶到撞开摇摇欲坠的木门时,看到的是一副地狱般的景象:棚屋的一角地面塌陷出一个黑窟窿,老汉倒在血泊中,胸口被撕开,内脏几乎被掏空,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恐。老妇人蜷缩在角落,精神已然崩溃,只会反复嘶吼着“白色的……爪子……从地里……眼睛……好多眼睛……”。
袭击者早已从地洞消失。队员们强忍恶心,在洞口附近收集到了一些残留物:几片苍白、柔韧如皮革的皮肤碎片,几根细长、顶端带钩、质地类似角质的惨白色爪子,以及更多那种散发着恶臭的暗绿色粘液。
马可连夜对这些“战利品”进行了紧急分析。结果令人心惊肉跳。
“这些生物组织……非常奇特,”马可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他指着显微镜下的图像和化学检测结果,“皮肤结构显示它们极度缺乏色素,且对紫外线异常敏感,这符合长期穴居生物的特征。角质爪的构成含有高浓度的硅化物,异常坚硬锋利,适合挖掘。最诡异的是这种粘液……含有强效的消化酶和一种神经麻痹毒素,这解释了为什么受害者几乎发不出有效的警告。而且……从基因片段分析来看,这绝非我们已知的任何一种变异生物!它们更像是一种……高度特化的、与世隔绝了不知多少年的、纯粹的地底原生种族!”
地底威胁,从预言和异常现象,变成了血淋淋的现实!一种全新的、习性诡秘、擅长挖掘偷袭、带有毒素的未知地底生物,开始在白骨荒野之下,向地面的人类幸存者亮出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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