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风从山谷间穿过,带着一丝奇异的冷意。沈砚盘坐在篝火旁,闭目静息,胸口那枚“星陨印”仍在若隐若现地闪烁,仿佛体内藏着一片流动的星空。
自那遗迹崩塌后已过去两日,秦芷月和李澈正忙着修复探测器,而庄黎则在外围设下警戒。夜晚格外安静,连虫鸣都显得压抑。
沈砚睁开眼,凝视那跳动的火光,低声自语:“星衍祭司……末法非终,星陨为续。若真是这样,这场浩劫或许并未彻底结束。”
他的指尖微微一动,体内那串从星衍意志中继承的符号再次浮现脑海。那些符号像是星辰连线的图案,带着秩序又混乱的气息。他试着以灵识触碰它们,一股奇异的震动随即回荡脑海。
“星纹密钥——似乎能与某种古阵产生共鸣。”沈砚低声道。
就在这时,秦芷月走了过来,身上还带着烧焦的金属味。她手里拿着一块碎裂的晶片,递给他:“这是从仪器里取出的能量缓存芯,看样子被那股星能灼坏了。不过奇怪的是,这芯片里……记录下了一段星图影像。”
沈砚接过晶片,将其与腕上的简易解读镜连接。一束光在半空浮现——那是一幅模糊的星空图。
与寻常星象不同,光图上有一片区域被标注为“虚空断层”,其中心隐约写着几个古篆字:“天衍主脉·坠星原”。
“坠星原?”秦芷月皱眉,“这名字,在现有地理图上找不到。”
“那就说明它已经被时间掩埋了。”沈砚沉声说。
李澈走近篝火边,擦了擦额头的汗:“沈砚,你打算继续深入?那地方连古图都没记载,恐怕不仅仅是遗迹。”
沈砚抬头看着他,眼中有一种坚定的光:“如果我们停在这里,就永远不知道那场末法浩劫的真相。星衍宗为何封印灵脉?他们究竟畏惧什么?”
秦芷月默然片刻,轻叹一声:“你总是这样,宁可被历史吞噬,也不愿活在安全的谎言里。”
沈砚笑了笑:“也许吧。可有人必须去做这个‘掘墓人’。”
夜风吹来,火焰骤然一闪,仿佛有低语在风中响起。那声音若有若无,似乎来自遥远的地下:
——“坠星原……不是遗迹,是坟。”
篝火猛地跳高,照亮众人的脸。李澈脸色发白,立刻举起灵能枪戒备。
秦芷月回头,目光冷冽:“声音是从山体下传来的。”
“我听到了。”沈砚缓缓站起,望向那片被夜色掩埋的山谷。
他心头的星陨印开始微微震动,那种感觉像是在呼唤他——
仿佛在冥冥中,有什么正在“苏醒”。
沈砚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明天,我们启程。目标——坠星原。”
翌日清晨,天边仍弥漫着灰雾。太阳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天地之间像是蒙上了一层铅灰的幕布。沈砚一行四人沿着山脊向北行进,脚下的土地逐渐变得干裂,灵气几乎微不可察。
“灵脉衰竭的区域已经蔓延到这儿了。”秦芷月一边调试仪器,一边皱眉道,“灵能反应为负值,说明这里的天地流转已经被反向吸收……像是被某种巨阵抽空。”
李澈脚步一顿,低声道:“抽空灵气?这不是在毁灭生态——而是在‘封’什么东西吧?”
沈砚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按在一块突兀的岩壁上。那岩壁表面看似普通,但当他的掌心贴上去时,一道细微的星纹闪过。
“是同样的纹路。”沈砚喃喃道,“天衍宗的封印阵法。”
他们顺着星纹的方向前行,山体逐渐变成了金属与石质混合的结构。随着深入,一股淡淡的铁锈与焦灼味弥漫开来。
庄黎走在后方,忽然低声道:“你们看,那是……尸体?”
众人抬头,只见在裂开的岩缝中,嵌着一具半石化的尸骸。那人身披古袍,头骨裂开,胸口处有一个明显的掌印。最诡异的是,那掌印竟镶嵌着一颗已经黯淡的灵核。
秦芷月蹲下检查,表情凝重:“死亡时间超过三千年,但……灵核不是凡物。这是‘星衍宗核心供奉弟子’的标志。”
“换句话说——我们已经进入他们的主域。”沈砚的声音低沉。
一阵沉默后,众人继续前行。
路越走越深,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每走一步,沈砚都能感觉到印记的震动愈发频繁。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片巨大的空地。
那是一座彻底埋在山体下的古城。高墙断裂,塔楼倾塌,残存的星阵如蛛网般遍布地面。无数石碑半埋在土中,碑文早已被岁月磨灭。
秦芷月几乎被震撼得说不出话:“天衍宗主城……竟然真的存在!”
李澈望着那片废墟,神色复杂:“可为什么这里没有灵气?按理说,宗门核心应是灵脉汇聚之地。”
沈砚走到城门前,蹲下身查看。城门正中刻着一行古篆:“天衍之终,众星陨灭。”
他轻声念出这八个字,心中忽然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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