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风声卷起古街的尘沙。
沈砚背着背包,脚步在破碎的青石板上回荡,像敲打着某种古老的节奏。前方,是那座传说中“无人敢入”的古仓遗址。
他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秦漠和林初月已经跟上来。前者一手握着探照灯,另一手拎着沉甸甸的金属箱,里面是测灵仪与电磁干扰扫描器。后者穿着轻型防护服,背后的设备闪着微光,显然正在记录空气中灵质浓度的变化。
“数据开始飙升,”林初月皱着眉头,“灵质密度比昨日同期高出三倍,沈砚,你确定要今晚进去?”
沈砚轻轻一笑,眼神却坚定无比:“不进去,我们永远不知道三千年前他们封印的是什么。”
“也许……就是为了让我们别去碰。”秦漠叹了口气,把金属箱放下,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卷。那是沈砚几天前从地下黑市换回来的古文献残页,记载着“末法纪元封印之墓”的入口指引。
据卷中记载,这里原为“大秦术宗”藏魂之地。传说中,术宗灭亡后,宗主以自身魂骨封印某种“违天之物”,使整片地带陷入永夜,历代无人敢再踏足。
沈砚蹲下身,取出手电照向地面。碎裂的石板间,一道符纹若隐若现,宛如流动的银蛇。
“玄铁封灵阵。”沈砚喃喃道,“看来卷上的坐标没错。”
他抬头,示意两人后退,然后从怀中掏出那支刻有“砚”字的铜笔。笔身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但当他指尖触及笔锋时,一道微弱的灵光便浮现出来,像是在回应主人的召唤。
笔尖轻轻一点,地面灵纹忽然亮起。
轰——
整片街区都震动了一瞬。
破碎的青石飞散,黑色的气息从缝隙中弥漫出来,带着古老的腐败与哀嚎之声。那不是风,而是灵魂在哭泣。
林初月脸色发白,急忙激活防护罩。半透明的灵光屏障在他们三人周身撑开,阻断了那股诡异的气息。
“沈砚!阵眼在动!”秦漠大喊。
沈砚却眼神冷静,笔锋游走如飞。那一刻,他的动作精准得可怕,每一笔都像是与天地刻画同频。
“镇灵、封痕、破界——启!”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地面的阵纹忽然炸裂,光影翻腾。黑雾中,一道古铜色的门 slowly 显露出来,门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咒印,中央是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似乎正在挣扎。
“这……就是墓门。”林初月低声道。
沈砚目光微凝,抬手触摸那扇门的表面。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响起无数混乱的低语。那不是语言,而是直入魂魄的呢喃。
“……砚……你回来了……”
沈砚猛地睁大眼睛,退后一步,脸色苍白如纸。
那声音——竟然是他母亲的!
秦漠连忙扶住他,骇然问道:“怎么了?!”
沈砚的唇微微颤抖,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那道灵印里,有我的气息……我母亲的魂,被封在里面。”
空气凝固。三人对视的眼神,尽是震惊。
那一刻,夜风呼啸,古仓的门缓缓开启,一道幽绿色的光,从中照亮了沈砚的侧脸——
那是命运的光。
古仓门缓缓开启,幽绿色光柱直冲天际,像是一根连接阴阳两界的通天索。沈砚站在门口,血印在掌心微微颤动,仿佛感受到某种古老的呼唤。
“砚……”低沉的呢喃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清晰、更具穿透力。
沈砚瞳孔收缩,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身影——早已消逝多年的人,面色苍白,却带着温柔的笑意。
“你终于来了……小心……”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寒意。
沈砚吸了口气,迈步走入光柱之中。霎时间,四周空间似乎被扭曲,墙壁、地面、天花板消失不见,他像是漂浮在一片无尽的绿色雾海中。每一步都踏在虚空之上,脚下却仿佛有无数双手抓扯他的灵魂。
“镇冥……镇冥……”呢喃不断重复,似乎在召唤,又似乎在警告。
沈砚心中微动,手中血印亮起。他低声念出在回声台学习的血印秘法,将血印的力量与自身灵魂融合。
一道血红光刃从胸口冲出,斩向那些抓扯灵魂的无形手掌。
轰——
光刃破开虚空的束缚,周围的绿色雾气涌动,竟化作一个个悬浮的古僧影像。
每个影像都在书写经卷,手指划过虚空,笔迹流动成血色光线,汇聚在中央,形成一个古老的碑阵。碑阵仿佛活过来一般,闪烁着幽暗光芒。
“镇冥的守护……竟然还在!”沈砚心头震颤。
就在此时,碑阵中央浮现出一条裂缝,从裂缝中缓缓伸出一只血色手掌,指尖锋利,直指沈砚。
“封魂者……!”沈砚瞳孔骤然放大,他全身灵力爆发,血印光芒瞬间充盈周身,化作一片血色光海。
光海翻腾,将那只血手卷入其中,无数低语被震碎,虚空扭曲中,血光与绿雾交错,发出刺耳的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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