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焚歌掌心那枚冰蓝符文还在发烫,像是刚从冰窟里捞出来的一块烙铁。她没松手,反而攥得更紧,指节泛白,火流顺着经脉往上窜,把寒气一点点逼出去。
“你真不怕这是陷阱?”楚红袖靠在断墙边,左臂胎记还在微微发烫,像被什么东西隔着皮肉灼烧,“刚才那家伙……可是顶着萧寒的脸。”
“他要是真想杀我们,”叶焚歌冷笑,“一抬手的事,何必自封成冰雕,还留个符文当遗书?”
话音刚落,符文突然一震,蓝光暴涨,一道虚影在两人面前展开——是座地宫,层层阶梯往下,尽头一扇青铜门,门上刻着三个字:**藏真殿**。
楚红袖瞳孔一缩:“这地方……我梦里见过。”
“我也是。”叶焚歌盯着那扇门,“但不是梦。是记忆。”
她抬手,火剑在掌心成型,直接往符文上一划。血滴落,砸在冰蓝纹路上,瞬间被吸干。下一秒,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像是被拽进了深渊。
楚红袖见状,二话不说割破手腕,血顺着指尖滴在叶焚歌手背。两人血脉一触,她也跟着栽了进去。
——
再睁眼,已在燃烧的皇宫深处。
火不烫人,反而冷得刺骨。四周是焦黑的梁柱,地面裂开无数缝隙,底下翻滚着暗红岩浆。前方一条长廊,尽头就是那扇青铜门。三道锁链横在门前,每一道都缠着符文,写着两个字:**勿入**。
“挺有自知之明啊。”叶焚歌啐了一口,“知道自己不是好东西。”
她刚要上前,耳边突然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别碰它,你会想起来的。”
是“自己”的声音,但不是纸条上的调侃语气,而是低沉、严肃,带着警告。
“少装神弄鬼。”叶焚歌冷笑,“你骂我饭都不会做,北边记得穿秋裤,现在倒怕我记起来了?”
她一步踏出,火流灌入手臂,掌心剑印金光炸裂,猛地轰向第一道锁链。
“我不是容器!我是叶焚歌!”
锁链崩断。
剧痛瞬间袭来。
她眼前一黑,看到自己躺在冰棺里,四肢被铁链钉住,喉咙里灌进滚烫的药液,肺里全是火。那是第一次死亡——北境冰棺,活体封印。
她咬牙撑过,冷汗直流。
第二道锁链前,她喘着粗气,楚红袖的身影出现在她身边。
“我陪你。”楚红袖握住她的手,“姐妹同命,死也一起。”
两人合力,火与毒交织,轰向第二道锁链。
崩!
又一段记忆炸开。
她看见自己被吊在药炉上方,皮肤被剥开,血管里流的不是血,是金色灵液。废妃之女,妖妃之血,三重命格,全是用来炼“人皇丹”的材料。那是第二次死亡——药王谷地炉,活体取脉。
楚红袖闷哼一声,左臂胎记裂开一道血口,但她没松手。
“继续。”她咬牙,“别停。”
第三道锁链前,两人几乎虚脱。
叶焚歌抬头,盯着那扇门:“最后一次了。”
她闭眼,想起梦里那张纸条:【“这届宿主废了,但还没输。”】
她笑了,睁开眼,金光暴涨:“老子今天就要赢一次。”
两人同时出手,火毒合流,轰向最后一道锁链。
“咔!”
锁链碎裂。
青铜门缓缓开启。
——
门内,不是地宫,而是一座大殿。
龙椅上坐着一人,龙袍加身,面容与叶焚歌九分相似,只是眼神冷得像千年寒冰。他手里拿着一支笔,正在批阅奏章,头也不抬。
“你来了。”他说,“程序终于走到这里了。”
叶焚歌盯着他:“你就是‘自己’?那个天天写纸条骂我的?”
他放下笔,抬眼:“我是你的本我,也是初代人皇的残念。我们被锁在一起,千年不得解脱。”
“少扯这些玄的。”叶焚歌往前走,“三重命格是怎么回事?南宫烈要干什么?萧寒到底在哪?”
“自己”站起身,抬手一挥。
大殿墙壁燃起火光,浮现出千年前的画面——
昆仑墟顶,三座剑柱耸立。三个少女被钉在上面,一个穿废妃华服,一个着妖妃红袍,第三个,是年幼的叶焚歌,赤足跪地,头顶悬着一枚金色符文。
初代人皇站在高台,手持长剑,口中念咒:“三魂归位,命格重铸,人皇永生!”
但就在符文落下的瞬间,幼年的叶焚歌睁眼,一掌拍碎头顶符文,撕开空间,逃入虚空。
“她不是继承者。”“自己”说,“她是变量。唯一能跳出轮回的存在。初代人皇怕她觉醒,把她记忆封印,投入轮回试炼,用梦境引导她变强,只为有一天,能彻底吞噬她,完成‘人皇丹’的最后一味药引。”
叶焚歌脑子嗡嗡响:“所以……我不是来继承剑的?”
“你是来终结它的。”“自己”看着她,“三重命格,其实是初代人皇分裂的三缕执念——废妃之怨、妖妃之恨、帝王之欲。你不是容器,你是原初。他们才是复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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