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抵着南宫烈的咽喉,叶焚歌的手没抖,血顺着剑槽滴在地砖上,啪嗒一声炸开一朵小火苗。
她刚要发力,对面那人却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讥讽,是真真切切、从喉咙里滚出来的笑。
“没有我,”南宫烈声音低得像在讲故事,“你们连存在的意义都没有。”
叶焚歌瞳孔一缩。
这句话像根针,扎进她脑子里某个她自己都忘了的地方。她下意识摸了摸心口,那里还残留着刚才剑吸血的麻感,可现在更不对劲的是掌心——剑印裂口突然发烫,像是被人往伤口里倒了滚油。
“操……”她低骂一句,想抽手,却发现整个人动不了了。
金光从她掌心炸开,不是冲外,是往内,顺着血管往脑子里钻。她眼角余光瞥见萧寒和楚红袖,两人也僵住了,一个战甲悬浮半空,一个左臂龙纹泛起黑光。
三人像被同一根线扯住,猛地往某个看不见的深渊里拽。
地宫还在,但视线糊了,耳边嗡鸣炸响,像是有千百个人在同时念咒。
等她再看清,天是红的。
不是晚霞,不是火光,是那种从云层深处渗出来的血色。雪在下,可每一片落在地上都变成暗红,像是被什么染过。
她站在一座祭坛边,石台中央躺着个婴儿,浑身赤红,胸口插着两把匕首——一把泛金光,一把冒黑气。
“这是……”她刚开口,喉咙像被火燎过,疼得说不出话。
“看清楚。”南宫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只是我手中的棋。”
叶焚歌咬牙,想冲上去,可脚下像生了根。她抬手想用火御术,却发现掌心剑印根本不听使唤,反而顺着那股金光,把她往记忆深处拖。
“老子现在不想看你的破回忆!”她吼出声,一拳砸向地面。
轰!
火焰炸开,可火光里浮现的不是裂纹,而是一圈符文,和她掌心剑印一模一样。火一碰到符文,立刻熄了。
她愣住。
这阵法……认她?
“你越反抗,越出不去。”那声音又响,“除非——你承认你是谁。”
“放你娘的屁!”她怒吼,“老子是谁我自己不知道?”
话音刚落,眼前画面一抖,祭坛上的婴儿突然睁眼。
一金一银。
和她现在的眼睛,分毫不差。
叶焚歌脑子嗡了一声。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再看那婴儿,心脏像是被人攥住。
“不可能……那是我?”
“不是你。”南宫烈的声音冷下来,“是你之前的东西。一个死胎,一具空壳。我给了你命格,才让你活下来。”
“你他妈胡说八道!”她怒吼,可声音已经开始发抖。
她想起小时候做的梦——总梦见自己躺在冰棺里,有人往她胸口倒血。她一直以为那是幻觉。
现在看来,那是记忆。
“想出来?”南宫烈轻笑,“那就承认。承认你是容器,是我造的。”
叶焚歌死死盯着祭坛上的婴儿,指甲掐进掌心。
疼。
但没用。
她知道,只有认了,才能继续看下去。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变了。
“好。”她咬牙,“老子就是你造的!行了吧?”
话音落,符文屏障“咔”一声碎了。
画面瞬间清晰。
雪夜,祭坛,南宫烈站在石台前,手里两把匕首缓缓拔出。金血滴进婴儿左心,黑血注入右心。婴儿胸口裂开一道缝,像是主动在吞。
“萧寒的金瞳命格,楚红袖的龙纹血脉。”南宫烈低声念,“剥离,重组,缝进这具身体——三重命格,合而为一。”
叶焚歌看得头皮发麻。
那不是救人,是炼器。
像炼一把剑,把三种材料扔进炉子,烧成一件兵器。
“你们三个。”南宫烈的声音在她脑子里回荡,“从一开始,就是一体的。”
“放屁!”她吼,“老子是人,不是你炼的破铜烂铁!”
可她说着,却控制不住地看向旁边——幻象里,萧寒和楚红袖的身影也出现了,不是现在的样子,而是两个刚出生的婴儿,一个躺在金光里,一个泡在黑血池中,脐带都被剪断,血被抽走。
“所以……”她声音哑了,“我的命格,是偷来的?”
“不是偷。”南宫烈笑,“是借。等你们长大,自然要还。”
“还个鬼!”她猛地抬头,“你把我们当炉鼎?当材料?当工具人?”
画面突然一转。
婴儿在血光中坐了起来,胸口两道血痕缓缓愈合,眼睛睁开,一金一银,直勾勾盯着镜头——不,是盯着她。
叶焚歌后退一步。
那眼神,不是婴儿该有的。
是**她**的眼神。
是她每次在梦里骂完“前世自己”后,从镜子里看到的那种——又疯又狠,还不认命。
“你不是在等天命之子。”婴儿开口,声音却是她的,“你是在等你造的东西,醒来。”
画面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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