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没停,灰还在飘。
叶焚歌跪在裂地上,掌心的剑印像被烧红的铁钎捅穿,血顺着胳膊往下淌,滴在玉佩上,滋啦作响。她没动,不是不想动,是整条右臂已经麻了,火种在经脉里乱窜,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发烫。
她咬牙,把玉佩往剑印上一压,滚烫的触感让她眼前一清。
“还没完。”她低声说,“老子命这么硬,哪能死在这种破地方。”
她刚想撑地起身,眼角一跳。
萧寒还站着,靠在断碑边,整个人像冻僵的石头。左眼黑布裹得死紧,可边缘渗出的金光已经爬到了下巴,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眼眶里往外钻。
“喂。”她喊他,声音哑得不像自己,“你那眼睛……是不是快熟了?”
萧寒没答话,手指抽了抽,寒霜剑自动出鞘半寸,剑尖直指她方向。
她冷笑:“行,不说话也行,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讲人话。”
她刚撑起半身,地面猛地一震。
远处那堆骷髅灰烬开始翻涌,黑烟从地缝里喷出来,像煮沸的油。风里又响起那些鬼声,七嘴八舌地念:“容器归位……双生融合……命格重启……”
“闭嘴!”她一拳砸地,火种顺着掌心炸开,地面轰然裂开一道口子,黑烟被掀飞数丈。
可那灰烬没散,反而在空中聚成漩涡,越转越快,吸得四周碎石都往里飞。寒潭开始沸腾,冰刺从水面一根根冒出来,像毒蛇吐信,直扑她面门。
“操!”她翻滚躲开,火剑刚拔出,手臂一软,火焰直接炸在自己身上。
火燎皮肉的味儿一冲,她骂出声:“我靠,这破火还能坑主?”
她刚想再压火种,萧寒动了。
寒霜剑出鞘,一道冰弧横扫,冰刺全碎。可他动作僵硬,像是被人提着线的傀儡,剑收回来时,剑尖偏了三寸,差点削中她脖子。
“你清醒吗?”她吼他。
他没答,只是站着,左眼金光透过黑布,越来越亮。
她心里一沉——这不是萧寒在动,是那东西要醒了。
她刚想冲过去,脚下地面塌了。
黑烟漩涡猛地扩张,吸力暴增,她脚下一滑,差点栽进去。火剑插地稳住身形,可火势被漩涡拉扯,竟开始倒流,往黑烟里灌。
“反了天了!”她怒吼,强行抽剑,火种炸开一圈冲击波,暂时逼退黑烟。
可就在这时,萧寒抬手了。
寒霜剑直指漩涡,冰气喷涌而出。可那冰气没砸向黑烟,反而和火流撞在一起。
“轰——!”
火与寒在空中炸开,灵力风暴瞬间成型,气浪掀得她踉跄后退。可风暴中心,竟泛起一圈金色涟漪,像是两种力量在打架,又像是在……融合。
她瞪眼:“这都行?火和冰还能处对象?”
她话没说完,风暴中心裂开一道缝。
冰棺男子从里面走出来,衣袍没沾半点灰,像是刚从庙里拜完神出来。他看都没看叶焚歌,直接走到萧寒背后,一手按上他后背。
“终于到了。”他声音冷得像冰,“容器与少主,本就是一体两面。一个承载命格,一个承载魂魄,合二为一,才是完整的‘人皇’。”
叶焚歌瞳孔一缩,火剑横扫,直取他咽喉。
冰棺男子侧身避过,冷笑:“你还在挣扎?他早就不是你的同伴了。他是‘钥匙’,你是‘锁’,你们生来就是为了这一刻。”
“放你娘的狗屁!”她一剑快过一剑,火光连成一片,“谁跟他是配套家电?老子单打独斗惯了!”
冰棺男子不躲不闪,任由火剑擦过他肩头,衣服烧出一道焦痕。他反而笑了:“你越反抗,融合越快。情绪越强,力量越稳。”
他话音未落,萧寒突然抬手,寒霜剑调转,剑尖直指叶焚歌心口。
她僵住。
“萧寒?”她喊他名字,声音有点抖。
他没反应,左眼黑布“啪”地崩裂,整块布条炸成碎片。
金光从他眼眶里涌出,瞳孔完全变成金色,和她的一模一样。
她脑子“嗡”地一声。
不是像,是**一模一样**。
金瞳,裂纹,连瞳孔深处那道细得几乎看不见的暗痕,都分毫不差。
“这他妈……”她后退半步,“你们俩什么时候偷偷拜把子了?”
冰棺男子大笑:“你以为这是巧合?他的魂魄是我种下的,你的心火是我点燃的。你们一个属寒,一个属火,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生来就是互补的容器。”
他手一压,萧寒全身一震,寒霜剑缓缓前递,剑尖离她胸口只剩三寸。
“现在,融合开始。”
叶焚歌咬牙,火种往剑上灌,可她知道撑不了多久。经脉已经烧得快断了,再强行输出,下一秒就得倒。
她盯着萧寒的眼睛,忽然吼出一句:“你要是敢动手,我烧了你那件破袍子!上次你说那是你娘留给你的唯一东西!”
萧寒手指颤了颤。
剑尖停住。
冰棺男子眉头一皱:“别听她胡扯,她只是在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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