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十三行的伍宅书房 —— 咸丰三年冬】
烛火在伍绍荣的指尖晃了晃,他盯着桌上的 “以茶换械” 密信抄本,额角的汗滴在桑皮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密信上用盐晶水写着 “晋商五万担茶、徽商两万匹丝,换湘军五百杆火枪,武昌票号交割”,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私通湘军” 要是被清廷知道,别说十三行的家业保不住,连脑袋都可能搬家。
“总商,真要把信送出去?” 旁边的管家战战兢兢地问,“要是被晋商发现,三商联盟就散了!” 伍绍荣猛地把密信攥紧,指节泛白:“散了也比掉脑袋强!” 他往窗外看,广州知府的轿子刚从十三行门口过,“官文总督在湖广盯着呢,咱们不主动报信,等他查出来,更没好果子吃!”
他让人把信使周福叫来 —— 就是之前在平遥拓过 “宪” 字的那个粤商伙计,手里还藏着丽如银行给的赏银。“把这信抄本藏好,” 伍绍荣从怀里掏出块半干的茶砖,“用范氏的老法子,茶汁掺铅,写在砖内层,送到武昌府衙,亲手交给官文总督!”
周福接过茶砖,心里咯噔一下 —— 范氏旧法是当年范明造假票时用的,茶汁里掺微量铅粉,字藏在茶砖里,普通验法查不出来,可他没料到,这茶砖会把他卷进更大的麻烦里。
一、茶砖密的范氏法
辰时的广州码头,周福背着茶砖混上往武昌的商船。茶砖被他用油纸裹了三层,砖内层用茶汁掺铅写满密信抄本 —— 铅粉是伍绍荣从范氏旧账房手里买来的,颜色跟茶汁差不多,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周福摸了摸砖面,心里直打鼓:“这要是被搜出来,我就是通敌的罪臣!”
商船走了三天,到了黄州码头,这里是太平军和清军的交界地,关卡查得严。周福刚下船,就被两个穿灰布衫的人拦住 —— 是范承业的手下,手里还拿着块磁石,正往过往商客的行李上贴。
“带的什么货?打开看看!” 一个手下粗声问,磁石往周福的茶砖上贴了贴,没显形 —— 铅粉不吸磁,普通磁石验不出来。周福赶紧陪笑:“就是块普通茶砖,给武昌亲戚带的。” 可他的手刚碰到茶砖,就被范承业从后面按住:“普通茶砖?我看是藏了密信吧!”
范承业是太平军的细作头,早就盯着伍绍荣的动静 —— 上次在黄石见过周福跟着晋商驼队,知道他是伍绍荣的信使。他让人把茶砖掰开,里面的铅写密信露了出来,范承业凑过去一看,眼睛顿时亮了:“‘以茶换械’?好啊,伍绍荣这是想两头讨好!”
二、黄州截的篡改计
巳时的黄州破庙里,范承业把周福绑在柱子上,手里拿着密信抄本,笑得阴狠:“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当清军细作,交给太平军处置!” 周福吓得魂都没了,赶紧把伍绍荣怕清廷追责、要报信给官文的事全说了。
范承业听完,心里有了主意 —— 他要篡改密信,让官文以为晋商在通太平军,这样既能借清廷的手搞垮晋商,又能把真抄本卖给丽如银行换银子。他让人找来了茶汁和铅粉,在新的茶砖内层重写密信,把 “资助湘军收复九江” 改成 “通太平军换械,谋占武昌”,连交割点 “武昌票号” 都改成了 “黄州太平军大营”。
“把这篡改的信送给官文,” 范承业把真抄本藏进怀里,“就说是从晋商驼队里搜出来的,你要是敢说漏嘴,” 他晃了晃手里的刀,“就别想活着回广州!” 周福只能点头,心里却明白,这一送,晋商就彻底完了。
范承业看着周福拿着篡改的茶砖离开,嘴角翘得老高 —— 真抄本里记着晋商换械的具体数量和时间,卖给丽如银行,肯定能换不少银元;而篡改的信送到官文手里,清廷肯定会治晋商的罪,湘军没了器械,太平军就能轻松拿下武昌。“一箭双雕,这买卖划算!” 他摸着怀里的真抄本,赶紧让人去上海联系丽如银行的乔治。
三、武昌票的铅痕现
未时的武昌票号,柜台前挤满了人,都是来兑银或交割货物的。掌柜张启山正忙着验票,突然看到伙计送来的一批 “信茶砖”—— 是晋商发过来,准备换第二批火枪的,砖面的双驼纹磁粉清晰,可他用磁石笔往砖内层一贴,却发现不对劲。
“这密信怎么有刮改的痕迹?” 张启山皱着眉,把茶砖放在桌上,用前卷传下来的 “双币墙铅检测法”—— 先往砖上滴了点盐晶水,没一会儿,砖内层就显露出灰绿色的痕迹,像条淡淡的线。“是铅粉!” 张启山心里一惊,“当年范氏造假票,就用茶汁掺铅,遇盐晶水就显这颜色!”
他赶紧把有铅痕的茶砖挑出来,一共三块,每块的密信都有刮改的印子。张启山知道这事不简单,赶紧让人去请粤商的伍绍荣 —— 伍绍荣正好在武昌,说是来 “监督交割”,其实是想看看官文有没有收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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