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裹着硝烟味沉落西山,据点外的战场被暮色染上一层灰蒙蒙的冷意。几名防御队员戴着厚手套,正小心翼翼地将牺牲队员的遗体抬上简易担架,盖在上面的军绿色帆布被血渍浸成了深褐色。不远处,受伤的队员靠在沙袋上,有人咬着牙让医疗员处理弹伤,有人望着远处黑风逃窜的方向,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战意。
“清点得怎么样了?”赵刚踩着碎石走过来,军靴碾过地上断裂的弩箭,发出细微的脆响。他手里攥着一个磨得发亮的笔记本,封面还沾着几点干涸的血滴——那是早上记录战术时蹭上的。负责清点的队员递过一张清单,声音低沉:“队长,咱们这边……2名牺牲,12名受伤,其中3名是贯穿伤,得长期休养。”
赵刚的手指在“牺牲”两个字上顿了顿,眼前闪过早上那名替林晓挡变异犬的队员的脸。那小子才二十出头,昨天还笑着说想攒够粮食换一把新弩。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翻到下一页:“敌人那边呢?”“黑风被歼灭30人,变异犬8只,剩下15个跟着黑狼跑了。缴获的武器有12把AK-47、5把霰弹枪、3把军用匕首,还有两箱子弹和半袋压缩饼干、十几斤大米。”队员说着,指了指据点门口堆着的物资,金属武器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赵刚点了点头,视线扫过那堆粮食,眉头却没松开:“这点粮食撑不了多久,武器也得检修,有些枪的枪管都磨花了。”他抬头看向医疗站的方向,“杨帆那边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医疗站里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林晓正蹲在床边,用镊子夹着棉球给杨帆擦拭腹部的伤口。杨帆光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肌肉,腹部那道被黑狼匕首划开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黑痂,边缘的红肿消退了不少,和旁边一名队员还在渗血的弹伤形成了鲜明对比。
“怎么样?”赵刚推开门走进来,声音放轻了些。林晓直起身,摘下沾着碘伏的手套:“恢复得比预想中好太多了,12小时不到就完全结痂,普通划伤这个速度至少要三天。”她拿起一把镊子,轻轻碰了碰杨帆的伤口,“但自愈能力只对浅层伤口有效,你看他之前训练时被铁棍砸中的胳膊,现在还青着,一点没好转。”杨帆活动了一下腹部,除了轻微的紧绷感,已经没了痛感:“也就是说,小伤能自己扛,重伤还得靠你这个神医。”他笑了笑,眼神却很快沉了下来,“牺牲的两个兄弟,后事安排好了吗?”“已经找了块背风的地方安葬,兄弟们都去送了。”赵刚在床边坐下,“俘虏的那个黑风侦查兵,我让人关在储物间了,正准备审,你要不要一起去?”
杨帆点头起身,林晓递给他一件干净的作战服:“别太用力,伤口虽然结痂,但还没长牢。”“知道了。”杨帆套上衣服,跟着赵刚向储物间走去。储物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窗透进微弱的月光。那名黑风侦查兵被反绑在椅子上,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淤青——那是早上被抓时反抗留下的。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
“说吧,黑风据点还有多少人?”赵刚走到他面前,将笔记本拍在桌子上,声音冷得像冰。侦查兵咽了口唾沫,嘴唇哆嗦着:“没……没多少了,就15个能打的,跟着黑狼跑了,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大概10来个,都是之前抓来的平民。”
“黑狼的性格怎么样?”杨帆上前一步,双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侦查兵被他的眼神吓得一缩:“狼哥……狼哥复仇心特别强,上次有人抢了他半袋粮食,他带了三个人追了三天,把那人的手砍了才罢休。这次他受了伤,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会不会找别人帮忙?”赵刚追问。侦查兵点了点头:“肯定会!周边有两个小势力,一个在东边的废弃加油站,一个在南边的面粉厂,都跟黑狼有过往来,狼哥只要许点好处,他们说不定会联合起来反扑。”
赵刚和杨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如果黑狼真的联合其他势力,以据点目前的兵力,很难应对。杨帆松开手,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山林:“你说的是实话?要是敢撒谎,后果你知道。”“不敢!我句句都是实话!”侦查兵急忙喊道,“我上有老下有小,不想死啊!”
“先把他关着,派人看着。”杨帆转身对赵刚说,“明天再审一遍,确认一下信息。”离开储物间,两人沿着据点的围墙慢慢走。夜色渐深,风里带着山林的寒气,几名队员正拿着火把巡逻,火光在围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情况不太妙。”赵刚率先开口,“黑狼联合其他势力,咱们腹背受敌,而且刚打完仗,伤员不少,根本没足够的人手应对。”
“确实是个麻烦。”杨帆摸了摸腹部的伤口,“但也不是没办法。”他停下脚步,看向赵刚,“我想分两步走。第一步,明天一早派个小队,跟着黑风逃窜的踪迹清理一下,把他们留下的记号、脚印都抹掉,防止他们回头摸过来,也避免被其他势力发现咱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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