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寨的木寨门在夕阳里泛着暖黄的光,杨帆领着队员刚转过山坳,就看见寨门口聚着十几个人——有挎着竹篮的妇人,有握着柴刀的汉子,还有几个踮着脚往远处望的孩子。听见脚步声,最前面的孩子猛地蹦起来,扯着旁边妇人的衣角喊:“张婶!是杨队长他们回来了!”
张婶手里的竹篮晃了晃,里面的野菜叶子撒出来两片,她也顾不上捡,快步迎上来,目光先扫过队员们的身上,见没人受伤,才松了口气:“可算回来了,老赵从中午就蹲在寨门口盼着,说你们去清理黑风据点,怕有变故。”
说话间,老赵也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还攥着个账本,脸皱成了苦瓜:“队长,你们可算回来了,我正想跟你说粮库的事——昨天清点的时候,发现剩下的青稞只够全寨四十多口人吃十天了,野菜这几天也越挖越少,再不想办法,咱们就得饿肚子了。”
杨帆刚解开战术背心的扣子,听见这话,动作顿了顿。他抬头看向寨子里,炊烟正从几间土坯房的烟囱里飘出来,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勉强维持的生计味。昨天从黑风据点带回来的那半桶汽油和几发子弹,能解燃眉之急,却填不饱肚子。他想起那张残缺的地图上,临水堡“靠河擅渔”,黑石寨“有重武器”,唯独青禾寨,除了刚起步的防御,最缺的就是稳定的粮食来源。
“先别急。”杨帆拍了拍老赵的肩膀,往寨子里走,“把大家都召集到晒谷场,我有话要说。”
晒谷场是之前清理出来的空地,中间立着根木杆,上面挂着块破铁皮当钟。老赵敲了三下,“铛铛铛”的声音在寨子里传开,没一会儿,男女老少就都聚了过来,有的坐在石头上,有的靠在土墙上,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这阵子要么是防丧尸,要么是打黑风,大家早就习惯了紧张,突然召集,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
杨帆站在木杆下,目光扫过众人:“今天找大家来,是说粮食的事。老赵刚跟我说,咱们的存粮只够吃十天了,野菜也快挖完了,想活下去,就得自己种粮。”
这话一出,晒谷场里立刻起了骚动。一个穿补丁衣服的汉子皱着眉说:“杨队长,这末世里哪有条件种地啊?之前我家那二亩地,早就被丧尸踩得不成样了,种子也找不到,就算种了,万一尸潮过来,不全都毁了?”
“是啊,我之前在老家种过地,可现在没犁没牛,光靠手挖,能种多少?”另一个妇人也跟着说。
杨帆没打断他们,等议论声小了点,才继续说:“我知道难,但不是没办法。咱们寨后面有块地,上次巡逻的时候我看过,靠着山泉水,土层厚,而且离寨门近,真有情况,咱们也能及时护着。至于种子和工具,种子我让队员去附近的废弃村庄找,以前农户家里肯定藏着粮种;工具咱们自己造,把废弃的钢筋磨成锄头,把木板钉成耙子,总能凑合用。”
他说着,看向人群里的张婶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张婶,你以前在村里种过菜,老周叔,你种了一辈子地,经验足,这次种植计划,得靠你们牵头。”
张婶愣了一下,随即挺直了腰板,手里的竹篮攥得更紧了:“杨队长放心,只要有地有种子,我保证把菜种好!以前我家后院的小菜园,一年四季都有菜,现在这地靠泉水,肯定比我家菜园还好!”
老周叔也点了点头,浑浊的眼睛里亮了点:“我年轻的时候,用手挖地一天能挖二分地,现在虽然老了,但指导年轻人怎么翻地、怎么下种,还是没问题的。咱们种点早熟的青稞和土豆,青稞两个月就能收,土豆耐活,就算天旱点也不怕。”
有了两人带头,其他人的底气也足了些。刚才说话的汉子挠了挠头:“那我也报名,我年轻力壮,挖地的活我来干!”
“我也来!我能帮着捡石头!”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举着小手喊,旁边的大人都笑了,气氛一下子松快起来。
当天晚上,队员们就分成两组,一组去附近的废弃村庄找种子,一组在寨子里改造工具。杨帆跟着找种子的队伍,手里握着AK74U,走在废弃的田埂上。月光洒在荒芜的地里,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偶尔能听见远处丧尸的嘶吼声。
“队长,前面那个院子好像有人住过的痕迹。”一个队员指着不远处的破院子说。院子的木门倒在地上,院墙塌了一半,里面的土坯房还立着。杨帆示意队员们小心,慢慢摸进去,屋里满是灰尘,墙角结着蜘蛛网。队员们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地窖里找到了几个瓦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黄澄澄的青稞种,还有一小袋土豆种,虽然有些受潮,但大部分都还完好。
“太好了!这些种子够种好几亩地了!”队员们兴奋地喊起来,小心翼翼地把瓦罐抱起来,生怕撒了一粒。
回到寨子里,改造工具的队员也有了收获:几根磨得锃亮的钢筋锄头,还有两个用木板钉的耙子,虽然简陋,但看着就结实。老赵还找来了几个破麻袋,洗干净后用来装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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