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转到第三圈的时候，沈知意的指尖已经抵在了刀刃上。
她没动，只是盯着那道幽蓝缝隙里渗出的紫雾，像某种活物般缠上她的鞋尖。脚踝一凉，像是被蛇信子舔过。
“它认得你。”萧景珩站在她身后半步，声音压得极低，“刚才那场朝堂戏，不过是前菜。”
她冷笑：“合着我打卡打出了个主线任务？”
话音落，铁门“咔”地一声弹开，没有轰鸣，也没有气浪，就像它本来就是开着的，只是他们的眼睛迟了一拍才看见。
通道歪斜得不像建筑，倒像是被人从中间拧过一圈的肠子。墙壁泛着湿漉漉的光，血纹在表层流动，像血管里有东西在爬。
一步踏进去，眼前猛地闪出画面——
乱葬岗的风卷着纸灰扑脸，她蹲在一具无名尸旁，手指按进泥土，系统弹幕蹦出来：【通灵·初阶get！今晚亡灵团建，记得收会费！】
下一秒又换场景——刑部大牢铁栏森冷，她在囚犯耳边低语三声，那人突然瞪眼吐白沫，嘴里念叨的正是三天前主审官写在密折里的批语。
再一闪，书院藏书阁顶层，她闭眼推演七十二卦，符纸自燃成灰，拼出“荧惑守心”四个字。
“这些都是……我签到的地方。”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冲上来，眼前幻象晃了晃。
萧景珩手腕一抖，傀儡丝缠上她小臂，另一端钉进墙缝。银发微扬，金瞳扫过四周：“这阵法在复刻你的觉醒轨迹。每一步，都被记下来了。”
她扯了下嘴角：“谁干的？国师那老头儿还没咽气？”
“不止是他。”他目光凝住，“还有人在外面同步操作。”
几乎同时，实验室角落的陈墨正把红薯皮往地上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就像不知道半夜总梦见一座石门，门上有块凹痕，形状像极了少女颈侧那枚天青色胎记。
他下意识抬手，掌心对准投影中的阵图中心。
而鬼屋深处，沈知意也抬起了手。
两界之间，空气嗡鸣。
她掌心贴上石门中央的凹陷处，那一瞬间，胎记烫得像要烧穿皮肉。墙上浮现出完整的契约阵，线条由暗红转为鎏金，一道紫金光柱从地面冲天而起，贯穿整个鬼屋穹顶。
【叮！检测到双界共振频率匹配——】
【宿主与跨时空节点‘陈墨’同步触碰阵眼，激活‘两界契约’核心程序！】
【奖励发放中……请耐心等待加载条（别摸鱼啊喂）】
系统弹幕刷得飞快，还附了个猫耳抱头尖叫的表情包。
萧景珩胸口兵符剧烈震动，自行脱离衣袍飞出，在空中与那道光柱碰撞。金光炸开的一瞬，沈知意胎记迸发青芒，两者交汇熔炼，最终化作一枚龙形玉佩，悬浮于光柱中央。
龙首朝上，双目嵌着微光，像是随时会睁眼。
“这玩意儿……是钥匙？”她伸手去拿。
玉佩入手温润，却带着脉搏般的跳动。刚扣进衣领里，整座密室突然震了一下。
四面墙壁的镜面毫无征兆地炸裂，碎片悬停半空，组成一张女人的脸。
宋清欢的声音响起来，甜得发腻：“你们点亮祭坛，我来收割果实～”
沈知意翻了个白眼：“又是远程喊话，你是广播体操成精？”
“这次不一样哦。”声音轻笑，“你以为这是认证？其实这是移交。”
话音未落，契约阵光芒骤变，原本流转的金色符文开始逆向旋转，边缘浮现出赤色倒计时——
**00:02:59**
“自毁程序？”萧景珩眼神一凛，傀儡丝瞬间织成网状，封住阵眼上方空间。
“不是自毁。”沈知意盯着玉佩，心头一沉，“是格式化。她在重写规则。”
玉佩在她掌心发烫，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她忽然想起系统前几天飘过的提示：【警告！双界签到余额不足，建议尽快充值或更换运营商】
原来不是玩笑。
“所以你现在是盗号？”她冷笑，“偷装备还带洗档的？”
“姐姐，别说得这么难听。”宋清欢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只是帮天道回收违规账号罢了。毕竟……你一个连VIP都没开的免费用户，凭什么拥有管理员权限？”
沈知意差点呛住：“你还真把自己当服务器了？”
“不信你看。”声音忽冷，“你每次签到，是不是都觉得自己变强了？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能力，本就不该存在。”
玉佩猛地一颤，内部浮现出细密裂痕。
沈知意瞳孔一缩。
她想起第一次在乱葬岗通灵，亡魂哭诉说“不该醒来”；想起刑部读刑时，囚犯脑中反复播放一句话：“有人篡改了生死簿”。
原来不是错觉。
“你是说……我的异能，其实是被允许的例外？”
“聪明。”宋清欢轻叹，“但太晚了。契约一旦启动，就必须完成交接。要么你主动交出玉佩，要么……两界能量反噬，一起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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