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赐虽然觉得莫岚子的道理不免激进,但却大部分在理,他自身因为“归元”,天赋逆转导致玄脉根基很差,但头脑却聪颖异常,在看待许多事理上一点就透。
幽莹则是性情耿直单纯,心细如丝,透彻通明,而且悟性极强,对莫岚子说的话既感到有趣,又觉得有理。
此前她跟着闫婆婆四处漂泊,哪有人跟她讲什么道理和见解,如今听后再印证着自己的际遇一想,不禁觉得确是如此,收获感悟颇多。
莫岚子见二人都是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不禁兴起,遂更加侃侃道来。
“咳,圣人说道‘穷理尽性,以至于命’,虽然这也是屁话,但道理却还清明,说得也在理。”
“意思就是,我们极力探求的那个‘理’,到得最后可能不仅仅再是‘理’啦,还能助你洞明心体自性,立天改命。”
“这也算是‘为学’的真正大道吧。”
“立天改命!”秦天赐不禁惊呼出声,又有一丝疑惑。
“还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哈哈哈,没错,很多向上的途径可都藏在了先贤们的只言片语中。”
秦天赐手抚下巴想道:莫师说的似乎和苍老头说的“当先器识而后技艺”是同一个道理,不过比那老酒鬼讲的却要通透详尽许多。
“那我们要如何才能在为学上成就大道呢?”他眼中渐渐泛起光彩,好奇地追问。
见到渐渐被自己“引上道”的少年,莫岚子“呵呵”而笑,语气中得意了许多。
“为学之道嘛,就如大洋泛舟,无止无尽,唯恒之一念罢了……”
“若说要有什么方法,那无非也就是‘博’与‘精’而已。”
“先广博见闻,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统统了解知道,如此才能最终知道自己的所求。”
“当然,一个人不能尽知天下之事,能将对自己有用的那部分信息了解透彻,这已经很难了……”
“老夫所学就很广博,但也有专门精通的地方。”
秦天赐立即想起了夏琳曾经说过的话,脱口而出:“莫老说的是‘斗门’?”
“哟呵,你小子竟也知道,呵呵呵,不错,就是灵官的‘斗门’,这既是老夫感兴趣的东西,也是主要的钻研方向。”
说到这里,莫岚子豁然激动了起来,站起身子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说起‘斗门’呐,那可有得说啦,当真是惊艳绝伦,无以伦比,每个灵官都不一样,每种‘斗门’都是奇妙至极啊!”
“小子,关于‘斗门’,你都知道些什么?先说来给为师听听看。”
秦天赐想了想,他对“斗门”并不怎么了解,只是听苍伯说过一些,自己也见过几位强者施展过,但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却是不能。
“嗯……‘斗门’嘛,是每位灵官的本命技能,与自身的经历有关,正所谓‘万物有灵,众生各异’,每个人的‘斗门’都不尽相同。”
“另外,听说‘斗门’会随着自身玄脉开门而越变越强,嗯……我就只知道这些,不知可对?”
秦天赐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嘿嘿而笑,他自己都还没开“斗门”,认识自然肤浅。
幽莹本身也没有“斗门”,而且她也从不关心这些东西,见秦天赐如此窘态,不禁抿嘴轻笑了一声。
“哈哈哈哈……”莫岚子顿时发出一阵大笑。
秦天赐被笑得有些不知所以,挠着头道:“难道我说得不对?莫师可是有什么高见?”
“你说的这些,既对……又不对。”
“啊!这是什么意思?”
莫岚子掸了掸衣袖,摆出一副为人师准备说教的样子,侃侃而道:
“说你对,是因为这些都是些最最浅显人尽皆知的东西,若是放在洛宜城,确实没错,知道这些也都够用了。”
“说你不对呢,则是因为‘斗门’远没有你想得这么简单,而且随着灵官实力的变强,这些说法还会变得越来越错误。”
秦天赐嘴巴“噢”成了圆,眼中泛起困惑,感到一阵强烈的好奇,又大为不解:“愿听莫师高见。”
幽莹也端正了身子,想要听听莫岚子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
莫岚子见他二人如此兴致,轻笑一声,正襟而道:
“俗话说‘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万千事物是如此,‘斗门’也是如此。”
“一棵树上,找不到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捧泥土中,找不到完全一样的两颗沙粒,万事万物均有自己的生长形态,千差万别,这才是万千生灵共生的世界。”
“‘斗门’,虽是每位灵官的本命式技能,但却并非先天不变……”说起到自己的拿手之事,莫岚子如数家珍,字字珠玑。
“恰恰相反,‘斗门’与后天的努力和际遇还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个人的经历遭遇决定着‘斗门’,同样,‘斗门’也影响着自身今后的际遇。”
“而且,‘斗门’并非独一无二,而是能够通过修炼多种不同的玄斗术组合来创造新的‘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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