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语气越是不屑,充满了对那群他眼中怪胎的鄙夷:“神秘学家的运动会?呵,一群靠着非常规手段蹦跶的家伙,聚在一起玩过家家,还妄想要公平竞赛?真是天大的笑话!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规则和效率。”
正在驾驶的埃里希闻言,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明显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库尔特对神秘学家群体的贬低,但最终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虽轻却足够让车内人听清:“……并非所有神秘学家都如你所想。至少,追求公平的竞赛精神并无过错。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库尔特更加阴沉的抱怨打断了。
“好了!那帮人早就等不及,已经撤回东欧的路上了。留给我们的时间窗口彻底关闭,只能按照最低任务要求——清除目标,确保信息不泄露——来收场。”
他越说越恼火,猛地用拳头砸了一下车窗框,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妈的!还差点把罗森搭进去了!要不是通过公使馆的关系把他从警察局里捞出来,我们现在还得想办法劫狱!”
坐在副驾驶的罗森闻言,脸色变得难看,他冷哼了一声,带着怨气和不屑反驳道:
“哼!既然上面那么看重埃利亚斯手里的‘东西’,觉得我们办事不力,那干脆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苏格兰场要回埃利亚斯的遗物好了!说不定他们要的‘宝贝’就在那些杂物里,也省得我们在这儿卖命还不讨好!”
库尔特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提议有点意思,但随即又恢复了那种事不关己的冷漠:“哼…倒是个想法。不过,那已经不关我们的事了。我们的任务已经……”
他的话音未落——
吱嘎——!!!
一阵刺耳到极点的轮胎摩擦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空气!
库尔特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侧方路口,一辆车头狰狞的黑色轿车,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朝着他们的车身侧面狠狠撞来!
“!?” 库尔特瞳孔骤然收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疑。
下一秒——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巨响猛然爆发!
巨大的撞击力瞬间将他们的轿车拦腰掀翻!金属扭曲、玻璃爆裂的刺耳声音淹没了所有思绪。世界在库尔特眼前疯狂地旋转、颠倒,剧痛和瞬间的失重感将他吞噬。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连咒骂都来不及出口。
砰!哐当——!
车辆重重地侧翻在地,又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在一片狼藉中停了下来,只剩下扭曲的金属框架、蔓延的汽油味和死一般的寂静。
……
库尔特第一个从破碎的车窗里挣扎着爬了出来,额角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混着灰尘淌了半张脸。他低吼着甩了甩昏沉的脑袋,踉跄站定。
“妈的……!”他咒骂着,目光立刻锁定了那辆同样车头损毁严重、但依旧保持直立的黑色轿车。
透过扭曲的挡风玻璃,他清晰地看到驾驶座上那个低垂着头、额前有血迹、已然昏迷的身影——塞缪尔
“又是他?!”库尔特的瞳孔猛地收缩,难以置信与暴怒瞬间涌上心头。这家伙阴魂不散!
这时,罗森也狼狈地从变形的车门缝隙里挤了出来,右侧手臂明显不自然地弯曲着,大概率是骨折了。
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顺着库尔特的目光看去,脸上瞬间布满暴怒的戾气:“这疯子他妈的是谁?!”
“就是上次害你进局子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库尔特咬牙切齿地回道,眼神阴鸷地盯着昏迷的塞缪尔。
罗森一听,完好的那只手立刻下意识摸向腰间,想要掏枪,却被库尔特猛地一把按住手腕!
“别在这!蠢货!”库尔特压低声音厉喝,眼神锐利地扫向四周。 附近开始有被巨响吸引的行人驻足,更有人指着这边,惊恐地交头接耳,他们正慢慢围拢过来。
埃里希最后一个从变形的车门缝隙中挤出来,脸色苍白,他扶着车身,气息不稳地问:“库尔特……现在怎么办?”
库尔特快速环顾四周,大脑飞速运转。喧嚣的人群、即将到来的警察、眼前昏迷的塞缪尔……他瞬间做出了决断。
“走!”他咬牙低喝,一把扯住还在不甘地瞪着塞缪尔的罗森,“距离公使馆只有几个街区!跑过去!快!”
他不再看塞缪尔和那堆烂铁一眼,也顾不上车辆的残骸和可能留下的痕迹,用力推了罗森一把,随即带头朝着公使馆的方向发足狂奔。
埃里希愣了一下,立刻跟上。罗森愤恨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终究还是跟着库尔特拼命跑去。
……
冰冷的刺痛感将塞缪尔从短暂的昏迷中拽回现实。额角传来剧烈的钝痛,思绪像一团被搅浑的泥水,混乱不堪。
极致的愤慨让他的思维出现了短暂的错乱,他甚至恍惚了一瞬,忘记了自己身处的时代。
1935年的汽车工业才刚刚起步,车厢内根本没有安装后世那种能保命的安全气囊,甚至连最基本的安全带都尚未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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