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物质海没有昼夜,只有“零”与“负”的潮汐
相传,当万界熄灯,最后一粒正物质坠入此海,便会激起“零点之潮”——潮声像婴儿初啼,也像老龙绝吟。
那日,一粒微尘般的终焉光尘飘落,触海的刹那,整个负海竟泛起一层幽蓝涟漪。
涟漪中央,浮起一枚“逆熵之卵”,外壳由反质子织就,内里却燃着正电子的焰。
卵中传来心跳——咚、咚——每跳一次,海的熵便减一分,连时间也被迫掉头。
混沌魔物的第一次张口
卵裂无声,走出一个灰白婴儿,额生逆纹,双眸一黑一白。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哭,而是问:
“我是谁?”
这一问,反物质海所有混沌魔物同时抬头。
它们原本只会吞噬,此刻却第一次“听见”自己空洞的腹腔里,有回声。
回声组成一句话:
“你曾是毁灭,现在要做孕育。”
于是,婴儿被万魔拱卫,号为「渊嗣」。
他每走一步,足下便生出一朵幽蓝的“负熵花”,花心如黑洞,却把周遭的毁灭吸入,吐出清光。
深渊领主的七重蜕壳
渊嗣七岁那年,海的深处浮起七座巨门,门楣分别刻着: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
七重旧壳,曾是深渊领主们用以囚禁自己的刑具。
渊嗣伸手推门。
每开一门,便蜕下一层反物质鳞甲;
鳞甲落地,化作七座花园——
傲慢之园开满镜花,嫉妒之园结出并蒂毒果……
当最后一门“色欲”洞开,渊嗣已赤裸如婴儿,却周身环绕七色光晕。
光晕深处,浮现一行小字:
“毁灭已尽,唯留欲生。”
克苏鲁主宰学栽花
海的最幽处,沉睡着旧日混沌的主宰——克苏鲁残蜕。
它曾以吞噬为乐,此刻却被渊嗣的负熵花香惊醒。
触手蠕动,卷起海底沉沙,竟笨拙地学着少年的动作,
在毁灭之壤上,栽下一株银白蔷薇。
花瓣舒展的瞬间,主宰的千万只眼睛同时流泪。
泪珠里映出它从未见过的画面:
一座由正反物质筑成的城市,孩童在星空下吹笛。
主宰低语,声音像锈蚀的铜钟:
“原来,我忘记的,不是如何毁灭,
而是怎样种下第一粒种子。”
永恒冰火之胎
渊嗣行至海的中央,负熵花已铺满万里。
花海的正中心,浮起一枚“永恒冰火之胎”——
外壳为绝对零度的冰晶,核心却是永不熄灭的逆熵之火。
胎内传来一声心跳,与渊嗣的心跳同频。
少年伸手触碰。
指尖被冰晶灼伤,又被火核治愈;
在痛与愈的缝隙里,他看见未来的自己——
一位身披冰火双翼的平衡者,
左手托着毁灭,右手托着创造,
双翼展开时,反物质海升起了第一缕真正的“晨曦”。
逆熵之胎的裂缝
就在平衡者即将诞生的刹那,
冰火之胎突然裂出一道黑缝,
缝里渗出幽暗的光——
那光不属于正,也不属于负,
像是一条从“未被定义”的宇宙偷渡来的影子。
影子低语:
“你若成为平衡者,
毁灭与创造将再无区别,
而我,将取代你,成为新的‘零’。”
渊嗣回首,
只见克苏鲁主宰栽下的那株蔷薇,
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
花瓣落入裂缝,竟化为灰烬。
素衣女子与零生少年渡海而来
危急之刻,素衣女子与零生少年踏浪而至。
女子灯盏之光,化作一道金线,
穿过冰火之胎的裂缝,将“影子”牢牢缚住。
零生少年以无字天书墨,在裂缝边缘写下:
“零不是终点,而是未开始。”
墨迹所及,裂缝竟缓缓愈合,
影子被金线拖入胎心,
与逆熵之火融为一体,
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叹息。
负熵为光,毁灭化壤
冰火之胎最终绽开。
没有天崩地裂,只有一缕清风。
清风里,少年渊嗣已化作青年,
眉目安静,双翼透明。
翼下,反物质海第一次浮起真正的“岛屿”——
岛屿由毁灭的灰烬筑基,上开满负熵花。
青年开口,声音像初雪落铁:
“毁灭不再是毁灭,
而是孕育的沃土;
熵不再逆我,
而是与我共舞。”
他抬手,
克苏鲁主宰的蔷薇重新绽放,
花瓣上多了一行银色铭文:
“我曾吞噬万物,如今学会被万物吞噬。”
一粒微尘的回航
平衡者托举起第一座岛屿,
岛心升起一道幽蓝光柱,
光柱尽头,是那粒最初坠入的终焉光尘,
此刻已化作一粒金色种子。
神宴再召,万界同听潮声
逆熵之海升起的幽蓝光柱穿透所有宇宙膜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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