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驶离上环老街区时,沈墨心正将楠木画盒抱在膝上,指尖反复摩挲着盒盖的清代鉴藏印 —— 老周特意做的包浆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这是仿品。江寻坐在副驾驶座,手里攥着一张折叠的晚宴场地图,标注着警方便衣的位置:“3 号展区有两个便衣,伪装成服务生;后台通道有一个,负责盯着销毁装置。信号统一用‘珠光’二字,收到就行动。”
“嘀嘀 ——” 车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鸣笛声,一辆黑色 SUV 紧随其后,大灯晃得人睁不开眼。陆明轩猛打方向盘,轿车拐进一条狭窄的支路,后视镜里,SUV 紧追不舍,车窗外还能看到后座有人举着棒球棍。“是‘收藏家’的人,想半路截胡。” 陆明轩咬牙,猛踩油门,轿车引擎发出轰鸣,“陈默,能黑进他们的车控系统吗?”
画坊里,陈默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跳出 SUV 的车辆信息 —— 套牌车,发动机编号被篡改过。“不行!他们的车装了物理屏蔽,只能给你们导航备用路线!前面左拐进海鲜市场,那里人多,能甩脱他们!”
轿车冲进海鲜市场,鱼腥气扑面而来。陆明轩灵活地穿梭在摊位之间,避让着挑担的商贩,SUV 因为体型大,被卡在两个摊位中间,暂时失去了追踪。“快!从市场后门出去,直接上跨海大桥,离晚宴开始只剩一个小时了!” 江寻回头看了眼沈墨心,她怀里的画盒纹丝不动,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画没事吧?” 江寻轻声问。沈墨心打开盒盖,快速检查 —— 绢布没有褶皱,珍珠粉末的珠光也完好无损,她松了口气:“没事,老周做的防震内衬很管用。”
刚驶上跨海大桥,陈默的声音又传来:“江哥!不好了!张敬山回去后,‘收藏家’的鉴伪团队更新了报告,说你们的画卷‘不仅飞檐角度错,绢布也是现代仿品’—— 他们肯定是用张敬山扫描的珠光数据,伪造了‘现代颜料成分’的报告,晚宴上会拿这个当‘铁证’!”
江寻立刻调出之前准备的 “学术资料包”,里面有馆藏宋代绢布的纤维样本数据:“陈默,把我们之前做的绢布纤维检测报告,发给所有受邀藏家的匿名邮箱 —— 就说是‘热心藏家提供的参考’,让他们提前知道,我们的绢布用的是苏琳修复的宋代旧绢残片,不是现代仿品。”
“收到!已经在发了!” 陈默的声音带着急促,“另外,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老周和暗卫小队已经控制住了‘收藏家’的探子,苏琳情况稳定,警方加派了人手守着,你们放心。”
轿车终于抵达晚宴场地 —— 香港会展中心顶层,外墙被灯光装饰成琉璃色,像一座漂浮在夜空中的宫殿。门口的安保严密,每个入场者都要核对请柬和身份信息。陆明轩掏出三封金色请柬,递过去时,安保突然皱起眉:“请稍等,你们的请柬信息需要二次核验。”
沈墨心的心一紧 ——“收藏家” 肯定在请柬系统里动了手脚,想拖延时间,甚至阻止他们入场。江寻悄悄按下耳机里的通讯键:“陈默,快!他们在核验系统里加了拦截程序,破解它!”
画坊里,陈默的屏幕上跳出请柬系统的代码,红色的拦截提示闪烁不停。“正在破解!他们用的是军用级加密,需要一分钟!” 他的手指飞快敲击,额头上渗出冷汗,“好了!破解了!我还加了个‘优先级’程序,你们的信息会显示‘VIP 优先入场’!”
安保的电脑屏幕上,红色提示变成绿色的 “通过”,他立刻露出笑容:“抱歉,刚才系统故障,三位请进。”
走进展厅,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 —— 水晶吊灯照亮整个空间,墙上挂着梵高、毕加索的真迹,展柜里摆放着商周青铜器,受邀的藏家们穿着礼服,手持香槟,低声交谈。沈墨心抱着画盒,感觉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有审视,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敌意。
“沈小姐,江先生,陆先生,好久不见。”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收藏家”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手里端着红酒杯,笑容虚伪得让人发冷。他身后跟着张敬山,眼神轻蔑地扫过沈墨心怀里的画盒。
“‘收藏家’先生,没想到您会亲自来接我们。” 江寻笑着回应,眼神却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 张敬山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可能藏着鉴伪仪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看似在交谈,却时不时看向他们,应该是 “收藏家” 的手下。
“当然,你们带来的‘宝贝’,我可不能怠慢。”“收藏家” 的目光落在画盒上,“听说这是沈小姐用‘螺钿晕染法’复刻的《蓬莱仙境图卷》?不知道能不能让我先开开眼,也好让各位藏家们饱饱眼福。”
沈墨心抱紧画盒,轻轻摇头:“抱歉,‘收藏家’先生,晚宴的‘珍品展示环节’还没开始,按规矩,应该等到所有人到齐,再一起展示。而且,我怕现在打开,会有人不小心损坏它 —— 毕竟,这可是我们用了很多心血才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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