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养学家阿麦”紧跟着冒泡,头像挂着“中国营养学会”的认证:“我捐的三十吨‘春芽营养粉’,加了埃塞俄比亚的野生蜂蜜和裂谷坚果粉,五天前从苏丹港运出来,现在在德雷达瓦的物资中转站,雇了奥罗莫族的驴队运输,虽然慢但安全——这种营养粉用温水冲开就能喝,每袋能顶两顿饱饭,特别适合老人和孩子!”她发了张营养粉的配料表,“我特意加了叶酸,刚好能给那个孕妇补充营养。”
李伟一边听着弹幕,一边示范揉面:他先用裂谷的山泉水把苔麸粉调成糊状,再加入煮软的茶梗碎,手掌用力按压,团子在他手里渐渐成型。“沈亦舟,补充一下恰特草的用法,”他挥了挥手里的恰特草,“这种草的叶子煮水喝能缓解腹泻,是奥罗莫族的古法,咱们结合苔麸团子,刚好能解决难民的肠胃问题。”
沈亦舟立刻接过恰特草,用石块砸碎:“大家看,恰特草的嫩叶含天然止泻成分,但必须煮十分钟以上,生叶子有毒性。”他把煮好的恰特草水倒进陶碗,递给那个啃果壳的女孩,“慢点喝,这个能止肚子痛。”女孩怯生生地接过碗,喝了两口后,用生硬的阿姆哈拉语说:“谢谢中国叔叔。”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枪声——五辆皮卡车正往河谷方向开,车斗里的人举着AK47,车身上喷着“提人阵”的黑色标志,为首的人脸上有道刀疤,用阿姆哈拉语喊:“把粮食和水交出来!不然就把你们和难民一起推下裂谷!”难民们瞬间慌了,有人往河谷深处躲,有人抱着孩子哭,塔娜紧紧抓住李伟的衣角,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裤腿里。
“别慌!”阿锐的声音突然从直播里传出来,他申请了连麦,屏幕上是他刚截的卫星图,“我已经联系了埃塞俄比亚国防军和中国驻埃塞俄比亚大使馆,国防军的装甲车离你们只有五公里!另外,我黑进了‘提人阵’的无线电频道,听到他们说木桥是故意炸断的,其实上游有座石墩桥能过!”他发了张“提人阵”内部通话的截图,“还有,奥罗莫族的奥马尔首领带着两百个骑兵过来了,他们的弯刀在山地里比枪还灵活!”
周小雨立刻把卫星图和通话截图投到直播画面上,弹幕里的“火箭”刷成了串。“老茶客”团长留言:“李老师沉住气!我刚联系了埃塞俄比亚的中资建筑公司,他们派了五辆装着水泥和钢筋的卡车,正往这边赶,能帮难民修桥!”“阿梅”跟着喊:“我捐的二十吨‘裂谷春芽粥’,加了埃塞俄比亚的野生亚麻籽,从吉布提港运过来了,虽然还得四天,但能解长期的粮荒!”
“提人阵”的皮卡车刚开到河谷边,远处突然传来奥罗莫族的战吼声——奥马尔首领骑着一匹黑色的马,手里握着嵌着玛瑙的弯刀,身后的奥罗莫族骑兵举着长矛,长矛顶端绑着红色的布条,像一片移动的火焰。“放下武器!”奥马尔首领用阿姆哈拉语高声喊,“这些是马赛族卡鲁的客人,你们敢动他们,就尝尝奥罗莫族的毒匕首!”他举起卡鲁的介绍信,信纸边缘的草原图腾在红土背景下格外清晰。
“提人阵”的人明显慌了——奥罗莫族的毒匕首在东非裂谷名声在外,匕首上涂的是见血封喉的箭毒木汁液。刀疤脸刚要下令开枪,远处突然传来装甲车的轰鸣声,埃塞俄比亚国防军的装甲车带着红土驶来,车顶的机枪对准了皮卡车。刀疤脸狠狠骂了一句,调转车头就跑,车轮碾起的红土里,露出几个用来吓唬人的假地雷——只是涂了黑油漆的陶罐。
难民们立刻欢呼起来,那个断胳膊的老人,挣扎着从沙地上爬起来,对着国防军的装甲车挥手。塔娜扑到李伟怀里,用生硬的中文喊:“中国叔叔,安全了!”李伟摸了摸她的头,指着正在蒸的苔麸茶梗团子:“快尝尝这个,吃完就不饿了。”
越野车刚驶进奥罗莫族部落,就被眼前的景象揪紧了心:部落的土坯房旁,几个瘦得只剩骨头的孩子,正围着一只死去的野兔子,用石块刮着兔皮——那是他们仅有的食物。村口的空地上,十几头山羊趴在地上,嘴角吐着白沫,它们的羊角上沾着红土,显然已经很久没吃到鲜草了。奥马尔首领的孙女莱拉,一个八岁的女孩,正用木炭在土坯墙上画画,画里的梯田是整齐的,有金黄的苔麸和喝水的山羊,可现实中的梯田,却只有被冲毁的田埂和浑浊的泥水。
“欢迎中国的朋友。”奥马尔首领迎上来,他的白色头巾上沾着红土,腰间的弯刀鞘磨得发亮,“‘提人阵’在提格雷烧杀抢掠,把我们的灌溉渠都炸了,现在只能去十公里外的裂谷泉打水,水又浑又涩,山羊喝了都拉肚子。”他抓起一把红土,土粒从指缝里漏下去,露出下面的岩石层,“以前这里的苔麸能收三麻袋,足够部落过冬,现在一场暴雨就冲没了,我们的羊死了一半,再这样下去,部落就要搬到裂谷顶端的岩石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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