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何在这里?莫非是近日太过清闲了?”
随着她的一语落下,众人轰然而散,片刻后,修炼室外只剩下了楚授衣,靡初与墨如玉他们三人。
白岩本欲留下,却不曾想,被李铭与苏蔺二人,齐齐拽了出去。
“你们有话要说?”
楚授衣的视线扫视着二人,淡淡的从喉中溢出了话语。
“师尊…”
靡初话刚出口,却被楚授衣漠声打断,“靡初,阿池与我说了,我从未收过弟子,所以,日后,莫要叫我师尊了,若再有下次,便离开落渊国吧”。
靡初敛下眼中的神色,语气低落道:“若是师尊不喜,弟子以后不唤了”。
“不喜”。
靡初话音刚落,楚授衣便冷声道,没有一丝犹豫。
果断得让靡初也愣了片刻,同时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此时的她,更像是未曾失忆的她。
失忆?记忆?
靡初眼神乱颤了一下,莫不是,她想起来了…
还不等靡初望向她,她便从他身旁徐徐走过。
靡初骤然转身,便见到楚授衣与墨如玉二人前后离去。
……
前往禁地的路上,楚授衣悠悠出声。
“墨如玉,当初你是在何处捡到的我?”
楚授衣始终未曾想明白,她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
当时她能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被撕裂,甚至化为了碎片,可为何墨如玉还能捡到自己,甚至让自己活了下来。
“忘生谷,山脚下”。
墨如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你怎会突然问了?”
看着墨如玉不解的眼神,楚授衣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不解,按理说,我不可能活下来的”。
“你记起来了?”
墨如玉惊诧的问着,可他的眼中却暗藏着紧张和担忧。
“就是记起来了,所以才觉得不对劲”,楚授衣清冷的嗓音有些暗哑,“我不应该还活着啊”。
“啪—”
墨如玉抬手一巴掌拍在了楚授衣的后脑勺上。
楚授衣眉间隆起,转眼望着墨如玉的眼神透着不解。
“本谷主将你救下来,可不是让你这些无用的问题”。
说着,他突然摊开了手,伸到了楚授衣的眼前,“本债主最近缺灵石,还债”。
楚授衣没好气的笑了起来,“就你那抠搜的劲,竟还能把灵石送出去?”
她虽一边说着,可还是取出了一个储物袋递给了他。
“墨债主的事,你少管”。
墨如玉昂着下巴,轻佻出声。
而随后,他忽然低沉出声,“楚授衣,你何时才能帮我找到那条路”。
这次的他,没有像往常那般唤她“墨十年”,语气里是少见的严肃和认真。
“我不想等了”,我怕来不及了。
墨如玉低声呢喃,他抬起头来,看着那没有一丝丝的遮挡的烈阳,心中却是难以言说的酸涩。
“墨如玉,你究竟是何身份,我为何从未听你说起过”。
楚授衣叹了口气,继续道,“你说你是忘生谷谷主,可那里,只有你与茯萝二人,而除此之外,我对你知知甚少”。
墨如玉的脚步猛然顿住,好像,已经很久不曾有人问过他是谁了。
“我是谁,重要吗?”
楚授衣斜睨了他一眼,“那你至少要告诉我,那条路通往哪里,我又该如何寻找”。
墨如玉转身,那双如海水般悠远的眼睛,定定的直视着楚授衣,“看那天”。
墨如玉指着遥远的高空,“很高,离我们是不是很遥远”。
楚授衣道:“你想说什么?”
“或许等你到那遥远的高位上,我便也找到了那条路”。
墨如玉脸上挂着淡然如水的笑意,说出的话却是胸有成竹,似是确定楚授衣定能走上那高位。
“别无他法?”
“别无他法”。
墨如玉摇着头,所有的方法他早已试过,皆是白费了一番功夫,所以,他才自立了忘生谷,在那里一待,便是百年。
……
……
而此时在忘生谷的红羽二人,也并不曾想过,她们这一待,竟是待了如此之长。
古树下,茯萝一直守在了岸边,而她面前的岩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下降。
她缓缓起身,盯着那火海之中,正欲翻滚的岩浆。
岩浆深处,红羽的身影渐渐消散,似是从未出现过一般,而这一切,身处岸边的茯萝一概不知,只是兀自守在了上面。
深处,所有火焰似是受到了召唤一般,全然扑向了一个方向,烈烈火焰中,消失的红羽再次出现,却再也不是孩童般的模样。
“啾—”
尖锐的凤鸣声从岩浆中传出,茯萝神色莫名愉悦,面上扬起了笑容,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岩浆上空。
下一刻,巨大的火凤冲出岩浆,她的周身伴着那灼热的火焰,在半空中遨游。
“轰—”
紧接着,火凤猛冲而下,溅起的岩浆朝四处散去,却唯独绕开了茯萝。
红羽赤脚散发站在岩浆之中,眉眼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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