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帕特农神庙时,雅典卫城的石板路还残留着浊气融化后的湿痕。陈九章用星陨戒在护心火炬底座布下临时封印,银白流光在灰黑色粉末上凝成半透明的罩子,却挡不住那些粉末顺着石缝缓慢渗透的趋势。“最多能撑三天,” 他收回戒指,指腹沾着的星陨能量带着明显的滞涩感,“三天内若不能带回地脉平衡仪的净化力,这些浊气就会彻底侵入卫城的地脉主干,到时候整个雅典的星陨脉络都会被污染。”
林月将月魄玉佩贴在眉心,冰蓝色光晕顺着视线蔓延,在前方的山道上勾勒出淡淡的能量轨迹 —— 那是黑雾融化后形成的黑线延伸方向,轨迹在卫城山脚突然分叉,像被剪刀剪断般消失在一片橄榄树林中。“万蛊窟在刻意掩盖行踪,” 她收起玉佩,指尖残留的寒气让空气凝成细小的冰晶,“这条轨迹消失的地方,应该有他们设置的能量屏障,就像给行踪拉上了窗帘,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动向。”
前往德尔斐的路途需要穿越帕尔纳索斯山脉,租车行的老板在听到目的地时,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最近最好别去那里,山雾大得邪门,昨天还有几个徒步者迷路,说在雾里看到了会动的石头雕像。” 他指了指窗外盘旋的阴云,“而且德尔斐的老祭司三天前就关闭了神谕所,说是要进行百年一次的净化仪式,连本地人都不让靠近。”
陈九章注意到老板的手腕上,戴着串用黑色石头串成的手链,石头的纹路与运动服人群的手环隐隐相似。“是担心游客安全吗?” 他不动声色地转动星陨戒,戒面的紫纹感应显示,手链里确实蕴含着微弱的浊气,但老板本人并未被污染,更像是某种无意识的携带。
“谁知道呢,” 老板挠了挠头,手链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不过山上的橄榄油作坊倒是还在营业,你们要是去的话,可以顺路买些纯正的冷榨橄榄油,那可是德尔斐的宝贝,连神庙祭祀都用他们的油。”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墙上的奥运海报,海报上的运动员笑容在阴云下显得有些诡异。
车子驶入帕尔纳索斯山脉时,天色果然阴沉下来。起初只是零星的雾气在林间飘荡,随着海拔升高,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米,车灯照在雾中,竟反射出淡灰色的光晕。林月突然按住陈九章的手背:“停车!” 月魄玉佩悬浮在挡风玻璃前,冰蓝光晕在雾中划出涟漪,“雾里有东西在吸收光线,这些不是自然形成的雾,是‘幽冥瘴气’。”
陈九章猛踩刹车,车子在湿滑的山路上滑出半米才停下。他推开车门,星陨戒的银芒立刻在周身组成光罩,雾气接触到光罩,发出滋滋的声响,显露出无数细小的黑色颗粒 —— 这些颗粒比卫城的浊气更细微,却带着更强的侵蚀性,光罩表面很快就蒙上了一层灰膜。
“是万蛊窟提前布置的。” 林月也下了车,玉佩的冰蓝光晕在两人之间织成防护网,“他们知道我们要去德尔斐,想用瘴气困住我们。你看那些树。” 她指向路边的橄榄树,树枝上挂满了灰黑色的藤蔓,藤蔓的末端结着透明的囊泡,泡里装着淡红色的液体,液体中隐约可见扭曲的人脸。
“是用运动员的负面情绪炼制的‘怨囊’。” 陈九章用星陨戒切开一只囊泡,红色液体溅在地上,立刻化作一缕黑烟,发出凄厉的尖叫,“每个囊泡都蕴含着强烈的失败感和屈辱感,这些情绪被瘴气放大,能干扰人的心智,就像在耳边不断重复失败的记忆,让人失去前进的勇气。”
就在这时,雾中传来隐约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粗布长袍的老者拄着拐杖从雾中走出。他的长袍上沾着橄榄油的香气,腰间挂着个陶土油罐,罐口用布塞封着,布塞边缘渗出金黄色的油迹。“外来的客人,” 老者的声音沙哑却温和,拐杖顿地的瞬间,周围的瘴气竟自动退开半米,“这雾太危险,跟我来,我知道一条安全的路。”
林月的月魄玉佩突然轻颤,冰蓝光晕在老者周身扫过,却没有发现任何浊气反应。老者注意到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月魄之力…… 好久没见过了。看来你们是来寻找‘三足鼎’的护印者吧?” 他掀开陶土油罐的布塞,一股醇厚的橄榄油香气弥漫开来,瘴气接触到香气,竟像遇到火焰的冰雪般迅速消融。
“您是?” 陈九章收起星陨戒的光罩,老者身上的气息纯净而温暖,与星陨能量隐隐共鸣。
“我是伊卡洛斯,德尔斐的橄榄油匠人,也是守护地脉平衡仪的护印人之一。” 老者将油罐递给陈九章,“这是用帕尔纳索斯山泉水灌溉的橄榄榨出的油,蕴含着地脉的纯净能量,能驱散这些幽冥瘴气。万蛊窟的人三天前就来了,他们用那些黑色的手环控制了不少村民,还在神谕所周围布下了‘荣誉囚笼’,说是要让地脉平衡仪永远吸收失败的能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