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多拉穿行在威尼斯泻湖的晨雾中,十二块护印棱镜在林月掌心散发着淡紫色的微光。这些凝聚着穆拉诺岛匠人血泪的玻璃制品,边缘的地脉符号正随着船行方向缓慢旋转,如同十二枚微型罗盘,将罗马斗兽场的地下结构投射在舱壁上 —— 那是一张由星陨纹路组成的立体迷宫图,图中标注着十一座尚未被发现的幽冥殿,像蛰伏的巨兽般分布在主殿周围。
“每座幽冥殿都对应一处地脉节点。” 林月用月魄玉佩的冰蓝光晕放大图中最西侧的符号,那是一个与角斗士头盔相似的图腾,“安东尼奥说的没错,尼禄幽冥殿只是入口,真正的核心藏在这些卫星殿里。你看节点的分布规律,刚好组成罗马数字的‘XII’,与斗兽场的十二道拱门完全对应。”
陈九章的星陨戒突然与其中一块棱镜产生共鸣,棱镜投射的影像中,出现角斗士护心甲胄的特写 —— 甲胄内侧的星陨铁片上,刻着与迷宫图相同的路径标记。“是初代护印使的分魂在指引路径,” 他指尖抚过影像中的标记,“这些甲胄是打开卫星殿的钥匙,当年的护印者角斗士,每人负责守护一座幽冥殿。”
返程的水道比来时更加凶险。第一道水闸的青铜齿轮虽已修复,却在夜间被万蛊窟重新破坏,这次的齿轮缝隙中缠绕着透明的玻璃丝,丝上沾着的蚀灵液在阳光下折射出毒光。林月将护印棱镜挡在身前,棱镜的星陨光芒立刻将玻璃丝烧成灰烬:“是用琉璃囚笼的残骸制成的‘缚灵丝’,能吸收活人的能量,看来他们在沿途布下了天罗地网。”
穿过第二道水闸时,吊桥的断裂处浮现出幽冥幻象。这些由玻璃碎片组成的角斗士虚影,手中的短剑能穿透星陨铁的防御,剑刃划过船身的刹那,贡多拉的木质甲板竟化作透明的琉璃 —— 那是被蚀灵液污染的迹象。陈九章突然将星陨晶石抛向空中,晶石的光芒与十二块棱镜同时爆发,在水面组成巨大的星陨符文,幻象在符文的灼烧下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他们在复制护印者的战斗方式。” 他挥剑斩断最后一缕幻象,剑刃上沾着的玻璃碎片突然亮起,显露出黑袍人在斗兽场地下的动向,“这些幻象是用被俘护印者的记忆制造的,万蛊窟在通过战斗收集我们的能量规律。”
抵达罗马斗兽场时,夕阳的余晖正透过十二道拱门,在中央场地组成金色的光带。陈九章将一块护印棱镜放在对应西侧拱门的石板上,棱镜立刻扎入地面,星陨光芒顺着地脉蔓延,在地面画出通往西侧卫星殿的路径 —— 那是一条隐藏在观众席下方的密道,入口被伪装成废弃的升降梯井,井壁上布满与角斗士甲胄相同的星陨纹路。
“需要角斗士的护心甲才能启动升降梯。” 林月的月魄玉佩贴近井壁,冰蓝光晕在纹路上激起涟漪,涟漪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一位身披星陨甲胄的角斗士,在密道中用短剑撬开升降梯的锁扣,甲胄胸前的星陨碎片与井壁产生共鸣,发出青铜钟般的鸣响,“是能量感应锁,只有嵌着星陨碎片的甲胄才能激活。”
陈九章突然想起尼禄幽冥殿雕像的护心甲,那枚与残片组合完整的甲胄此刻正在皮囊中发烫。他将甲胄贴近井壁,星陨碎片的光芒果然让升降梯的齿轮开始转动,井中缓缓降下一道由星陨铁打造的阶梯,阶梯的每一级都刻着不同的角斗士名号 —— 这些都是当年守护卫星殿的护印者。
下行五十级阶梯后,密道的石壁上出现岔路。十二块护印棱镜突然自动悬浮,分别飞向不同的通道入口,棱镜投射的地脉符号在通道深处闪烁,如同黑暗中的星辰。林月注意到西侧通道的符号最为明亮,与她之前放大的头盔图腾完全一致:“就是这里,西侧卫星殿的地脉能量最活跃,恐怕已被万蛊窟提前侵入。”
通道尽头的石门上,雕刻着角斗士与猛兽搏斗的浮雕。陈九章将对应的护印棱镜按在浮雕中央的凹槽里,石门缓缓开启的瞬间,一股带着血腥味的寒气扑面而来 —— 殿内的地面上,散落着数十具角斗士的骸骨,骸骨的胸腔位置都嵌着星陨铁片,铁片已被怨血腐蚀成黑色,与罗马斗兽场的反向符文同出一源。
“是守护这里的护印者遗骸。” 林月的月魄玉佩在骸骨上空盘旋,冰蓝光晕让散落的骨骼自动拼合,显露出他们临死前的姿态:所有人都面朝殿中央的石台,手中的短剑直指台上的黑色晶体,“他们在抵抗万蛊窟的入侵,这颗晶体应该是卫星殿的能量核心,现在被反向符文污染了。”
石台周围的墙壁上,布满与角斗士头盔图腾相同的星陨纹路。陈九章将护心甲胄放在石台上,甲胄的星陨碎片立刻与墙壁产生共鸣,纹路中渗出银白色的地脉能量,在殿内组成巨大的水镜 —— 水镜中浮现出卫星殿的历史:初代护印使在这里锻造角斗士甲胄,将分魂能量注入星陨铁片,让护印者能与地脉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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