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壁转移·族人的援手
粗实的藤索与坚韧兽皮制成的简易绳梯从悬崖顶端垂下,在夜风中微微晃荡。守山族人行动迅捷而默契,几名精壮的汉子率先滑下,迅速在洞口平台建立起稳固的支撑点。
阿石族老没有下来,他在崖顶俯瞰指挥,那满头白发在火把光芒下如同燃烧的银丝,眼神锐利而沉静。那头形似雪豹、额生浅色云纹的守护异兽就蹲伏在他身侧,琥珀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偶尔扫过下方洞口的叶飞羽时,会闪过一丝极通人性的好奇与凝重。
“小心!先固定伤员!”阿青一边帮着族人接应,一边急切地叮嘱。
守山族人显然对处理山地险情和伤员搬运极有经验。他们带来了特制的、用坚韧木杆和兽皮制成的简易担架,以及更多结实的绳索。在阿青和石岩的指引下,叶飞羽和雷淳风被小心翼翼地从洞内移出,用多层软垫(干燥苔藓和某种柔软草叶填充)固定在担架上,再用绳索牢牢绑缚,确保在垂直提升过程中不会滑动或受到二次伤害。
其他伤势较轻的士兵和守山族战士,则在协助下,或攀爬绳梯,或由上面的族人用绳索系住腰身拉拽上去。整个过程有条不紊,虽然险峻,却在守山族人熟练的操作下,显得异常稳妥。
林湘玉一直守在叶飞羽的担架旁,寸步不离,直到看着他被平稳地吊上崖顶,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杨妙真和石岩殿后,确认洞内再无遗留,也依次攀上。
当最后一人抵达崖顶,回首望去,那曾为他们提供短暂庇护、也见证了绝望与挣扎的岩洞入口,已在下方浓重的夜色和雾气中变得模糊不清,如同一个即将被遗忘的噩梦。
崖顶并非平坦,而是一片相对开阔、布满巨大风化岩石的平台。十几名守山族战士手持火把和武器警戒四周,中间燃着几堆更大的篝火,驱散寒意,也照亮了众人疲惫而庆幸的脸。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燃烧的气息和一种淡淡的、类似松针的清香。
“此地不宜久留,夜风大,雾气也带有紊乱地气。”阿石族老声音平稳,不容置疑,“立即返回营地。‘云纹’会警戒后方。”
他口中的“云纹”,正是那头神骏的雪豹异兽。它低低呜咽一声,算是回应,身形一闪,便悄无声息地没入平台边缘的黑暗,担任起断后哨探的职责。
队伍再次启程。守山族人显然对这片地形了如指掌,即使在黑夜和雾气中,依旧能快速找到安全的路径。他们用特制的、前端包裹着厚布的长杆探路,避开松动的岩石和隐藏的裂缝。抬着担架的汉子步伐稳健,巧妙地利用地形起伏,尽量减少颠簸。
杨妙真、林湘玉等人跟在队伍中间,虽然依旧疲惫伤痛,但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对前路的茫然。只有目光偶尔落在前方被小心抬着的叶飞羽身上时,才会重新凝聚起一丝光亮。
守山族营地·隐匿的山谷
队伍在崎岖的山岭间穿行了约一个多时辰。地势逐渐走低,雾气似乎淡了一些,空气中那股硫磺和焦躁的地气也减弱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清新、湿润,带着泥土和植物芬芳的气息。
终于,前方领路的守山族战士拨开一片极其浓密、仿佛天然屏障般的垂挂藤蔓和古老树木的气根,露出一个隐蔽的隘口。穿过隘口,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被环状陡峭山壁近乎完美包围的碗状山谷,面积不算太大,但足够隐秘。谷底平坦,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而过,在几处低洼地形成小小的水潭。溪流两岸,错落有致地搭建着数十座造型古朴的圆顶木屋或半地穴式的石屋,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或石板,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屋舍间开辟出小块小块的田地,种植着一些奇异的、即使在夜色和微光下也能看出形态肥硕或荧光点点的作物。更远处靠近山壁的地方,还能看到一些天然或人工开凿的洞窟入口,似乎用作仓储或特殊用途。
山谷中央最大的空地上,燃着数堆巨大的篝火,许多守山族男女老幼正聚集在那里,翘首以盼。看到队伍归来,尤其是看到担架上的叶飞羽和雷淳风时,人群中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和低语,目光中充满了好奇、担忧,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到家了。”阿青低声对杨妙真等人说道,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这里就是我们守山族现今的主聚居地,‘藏风谷’。”
队伍进入山谷,立刻有族中长者迎上,指挥着将伤员迅速送往几间早已准备好的、干净通风的木屋。那里,族中的药师(几位年长的妇人,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草药味)已经等候多时。
叶飞羽和雷淳风被分别安置在相邻的两间静室内。林湘玉坚持要亲自照料叶飞羽,守山族的药师们并未反对,反而乐于从旁协助,她们对林湘玉之前处理伤员的手法颇为认可,尤其是看到她保存和使用的那些特殊药材(小白花和红色叶片)时,眼中都露出惊讶和赞叹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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