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深,终南山的层林尽染,红黄交织,煞是好看。李长生的小院依旧宁静,他正按照《长生诀》的线路搬运周天,忽然心有所感,缓缓收功。
村口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夹杂着压抑的哭声和低语。他无需刻意探听,那远超常人的灵觉已捕捉到了风中传来的只言片语。
“…重阳真人…仙逝了…”
“…全真教举教哀悼…”
李长生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尽管早有预料,亲耳听到这位当世道门魁首、武林泰斗陨落的消息,心中仍不免泛起一丝涟漪。他想起了月前溪边那惊鸿一瞥,王重阳那深邃而平和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却又带着一丝了然与超脱。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他轻叹一声,将杯中微凉的茶水饮尽。系统界面毫无波动,显然,一位武林传奇的逝去,并未影响他“躺平”的心境。
接下来的几日,终南山一带的气氛明显不同。全真教弟子皆缄素,往来香客也面色沉重。李长生依旧每日采药、静坐、修炼,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只是他敏锐地察觉到,活死人墓附近,全真教的巡逻似乎加强了些,想必是担心古墓派在此时生出什么事端。
又过了半月余,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在终南山下的茶寮酒肆间传开。
“听说了吗?周师叔祖…周伯通他带着《九阴真经》下山了!”
“什么?那经书不是随着重阳真人…怎会在周师叔祖身上?”
“嘘…小声点!据说是重阳真人临终前托付,命周师叔祖妥善保管,绝不可让经书落入奸邪之手…”
“可周师叔祖那性子…这…这岂不是孩童抱金于市吗?”
议论声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可思议。
李长生坐在角落,安静地吃着素面,心中却是明镜一般。剧情正沿着固有的轨迹滚滚向前。周伯通天真烂漫,不通世务,怀揣此等重宝下山,无异于自寻烦恼。而他更知道,此刻的桃花岛上,那位智计百出的东邪黄药师,及其心思机敏的夫人冯蘅,正等待着这条“大鱼”上钩。
“《九阴真经》…”李长生指尖无意识地在粗糙的木桌面上划过。即便以他如今的心境,想到这部号称天下武学总纲的奇书,内心也不由得升起一丝微澜。若能一观,必能极大开阔眼界,甚至对《长生诀》的修炼也可能有所裨益。黄裳集道家武学之大成而创此经,其中蕴含的道理,或许能与《长生诀》相互印证。
一丝微不可查的渴望,如同深潭底部的暗流,悄然涌动。
几乎就在这念头升起的刹那,脑海中的系统界面轻微闪烁了一下,一行淡金色的文字浮现:“检测到宿主对‘外物’产生执念,与‘心无所住’之境略有偏离。修炼效率临时下降5%。”
李长生悚然一惊,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仅仅是一丝获取的念头,甚至还未付诸行动,便引来了系统的警示!这“躺平”系统对心境的判定,竟是如此严苛。
他立刻收敛心神,默运“龟息功”,呼吸变得绵长深远,将那丝对《九阴真经》的渴望强行压下,观想其如云烟般散去。内心的波澜渐渐平息,重新恢复到古井无波的状态。系统界面那行警示文字也随之淡去,修炼效率恢复正常。
“好险…”李长生暗呼侥幸。果然,捷径的诱惑最大。这《九阴真经》固然是绝世瑰宝,但也是巨大的因果漩涡。原着的轨迹中,围绕它掀起了多少腥风血雨,欧阳锋、黄药师、洪七公、段智兴…天下五绝几乎都被卷入其中,更别提梅超风、陈玄风等人的悲惨遭遇。一旦沾上,想再“躺平”怕是难如登天。
他想起了系统最初的提示:“心绪平和,不争不抢”。不争,不单单是不去与人争斗,更深层的,是内心对“外物”的不贪不执。王重阳何等人物,得到经书后也未曾修炼,反而将其藏起,临终前更是设下计谋,可见其对这经书带来的因果也深为忌惮。
“经书本身无善恶,人心执念生祸端。”李长生心中明悟更深一层,“我的根本是《长生诀》和‘躺平’系统,按部就班,自有长生可期,何必去贪图那可能带来无尽麻烦的捷径?”
坚定了道心,他反而觉得浑身一轻,仿佛卸下了一层无形的枷锁。再看那传闻中的《九阴真经》,已如同看山间的云雾,虽奇,却无占有之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关于周伯通和《九阴真经》的消息不断传来,愈发显得光怪陆离。
“惊天消息!周师叔祖在东海被黄岛主请去桃花岛了!”
“据说黄岛主夫妇对周师叔祖极为礼遇…”
“不对啊,我听说周师叔祖在岛上被软禁了?”
“最新消息!黄夫人,那位过目不忘的才女,竟将《九阴真经》下册背了下来,默写给了黄岛主!”
“然后呢?经书呢?”
“然后?然后据说原本被…被毁了?周师叔祖大怒,但好像又因为什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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