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前三日的晨雾比秋分浓了三倍，星洲大学育苗棚的温度计赫然停在 4℃。陆昭衍的手指刚触到银杏果芽的保护袋，就猛地皱起眉 —— 袋面凝着细碎的霜花，掀开一角，淡绿的芽体竟泛出浅褐斑点。“晚晚，拿保温布来！” 他语速急促，指尖划过枝桠上的晨露，“昨晚的低温预警不是误报，芽体开始受冻了。”
苏晚推着升级的藤编工具车奔过来，车轮碾过结霜的泥土发出脆响。车上的收纳盒换了 “霜降防寒套装” 标签：卷成筒的银灰色保温布（内侧带绒毛）、裹着棉套的浇水壶、标着 “5cm 厚度” 的秸秆捆，最上层的竹篮里躺着冒热气的姜枣茶，旁边码着红彤彤的柿子 —— 霜降吃柿是老习俗，说是能 “御寒护芽”。“保温布按树径裁好了，” 她递过剪刀和软卷尺，指尖蹭过他冻红的耳廓，“儿童款剪了圆角，不会刮伤小手，你的那卷绣了秋菊纹，和别针配成套。”
她突然从帆布包掏出个木盒，里面是两枚铜质霜降叶书签：“给你做的‘护芽冬藏’书签，刻了银杏芽图案，另一枚‘霜后丰实’是我的，夹在分化册里正好记防寒笔记。” 陆昭衍接过书签，发现边缘嵌着细小的铜丝，与春分簪、秋菊别针串起四季守护的印记，背面 “晚” 字被晨雾浸得温润。
棚外传来摄像机摔落的闷响，顾言正蹲在地上捡镜头盖，三脚架的腿上沾着泥霜，林溪抱着个保温箱急步赶来，箱上的护芽漫画被风吹得翻飞。“昭衍哥！镜头起雾拍不清芽体！” 顾言的声音带着哭腔，屏幕里刚拍的果芽特写糊成一片，“延时摄影架了半夜，结果霜气渗进镜头，全白费了！”
林溪掀开保温箱，露出裹着绒布的新镜头和便携暖风机：“昨晚查了防寒手册，特意带了防雾镜头和暖风机，” 她帮顾言擦拭镜头，指尖拂过他冻得发紫的指节，“暖风机对着镜头吹三分钟就能除雾，还备了锂电池款，山里拍延时也能用。” 顾言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绒布袋，里面是枚柿子形状的银吊坠：“看你总拿柿子给孩子们，找银匠打的，和你今天的焦糖色大衣很配。” 林溪别上吊坠时，雾隙里漏下的阳光正好落在她脸颊，像镀了层霜糖。
九点整，孩子们的脚步声撞碎了棚内的寂静。双马尾的浅紫色书包换成了加绒款，护芽漫画册新增了 “霜降防寒四步曲”：第一格画保温布缠裹（标着 “留 1cm 伸缩缝”），第二格画浇封冻水（注着 “渗深 20cm”），第三格画搭建风障（画着 “夹角 30°”），第四格画系红绳祈福（贴了柿子贴纸）。“陆老师！我加了防寒口诀！” 她展开画册，里面贴着凌晨拍的霜花特写，“还做了‘芽体体温卡’，每小时测一次袋内温度，红色是危险，绿色是安全！” 跑起来时，书包上的柿子挂饰与红绳撞出轻响，和暖风机的嗡鸣应和着。
沉默女孩走在队伍末尾，竹制收纳盒换成了带棉衬的木匣，里面整齐码着山里孩子托她带来的防寒笔记和芽体样本 —— 三株弱芽的鳞片已泛褐，装样本的密封袋上写着 “急需防寒方案”。“苏姐姐，” 她的声音比往常沉了些，指尖点在笔记的红叉处，“山里昨夜温度降到 2℃，风把秸秆吹飞了，有五株芽体冻伤，他们拍了视频传过来。” 苏晚蹲下身，发现样本袋里夹着张手绘风障图，红笔圈着 “风口位置”，旁边画着两个戴棉帽的小人，正合力扶着风障。
陆昭衍已在操作台上铺开防寒示意图，木牌换成了 “霜降护芽三关键”。他举起卷保温布展开：“大家看，保温布要从基部缠起，每圈重叠三分之一，顶部留 5cm 透气缝，” 他用卷尺量着枝桠，“缠太紧会闷坏芽体，太松挡不住寒风，就像穿衣服要合身。” 他又提起浇水壶：“封冻水要‘慢浇透灌’，每株浇 3 升，渗到根系 20cm 处，水结冰后会释放热量，保护根系不冻伤。”
苏晚在旁分发工具，给每个孩子递上带绒套的手套和体温卡：“这是保温布固定夹，能代替铁丝，不会勒伤枝桠，体温卡要贴在保护袋外侧，和山里伙伴同步报数据。” 她帮最小的男孩戴手套时，发现他口袋里揣着个冻硬的柿子：“妈妈让带的？霜降吃柿暖身子，我们的果芽喝了封冻水，也能暖暖和和过冬。” 男孩举着体温卡笑：“我给芽芽画了棉帽，贴在保护袋上，它就不怕冷啦！”
顾言正蹲在三脚架旁调试镜头，刚对准缠保温布的孩子，屏幕突然黑了。“电池冻没电了！” 他急得直跺脚，林溪立刻递过暖宝宝和备用电池：“早说过低温耗电池，特意带了充电暖宝宝，裹着电池三分钟就能用，” 她帮他更换电池，发梢扫过他的手背，“从侧上方拍保温布缠裹，能同时拍到孩子的手和芽体，霜花落在镜头上更有氛围感。” 顾言趁机按下快门，画面里孩子的小手与裹着保温布的枝桠重叠，霜雾在镜头里泛着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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