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雯紧跟在他身侧半步之后，敏锐地察觉到顾总周身的气场，似乎比来时要更沉凝一些。
但那双眼眸里依然看不出什么情绪，于是她只好保持着职业的沉默，做好陪同离开的准备。
走向电梯的路上，走廊里还回荡着其他参会者散场后的交谈声，讨论着刚才的汇报内容。
偶尔还能听到“B区”，“那个年轻建筑师讲的不错”之类的只言片语。
顾沉舟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对那些议论毫无兴趣。
吴雯则低声汇报：
“顾总，刚才甲方那边的王副总私下又跟我提了一句，对今天的概念汇报非常满意。”
“尤其是B区展厅的那部分，认为很有想法，完成度也高。”
“很有成为整个项目亮点甚至网红打卡地的潜质，他还特地问了汇报建筑师的名字。”
“嗯。”
顾沉舟应了一声，踏入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外界的喧闹隔绝。
吴雯站在侧后方，眼观鼻鼻关心。
她不确定顾总这声“嗯”是什么意思？
是表示知道了，还是对此结果早有预料？
吴雯想了想，联想到顾总破例亲自来听这场汇报，或许……这个结果本身就在他意料之中？
又或许他关注的并不仅仅只是结果？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但很快便被吴雯压了下去。
作为特助，她知道分寸，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她很清楚。
顾沉舟的目光落在跳动的数字上，思绪飘远。
他的林深，今天很棒。
比他能想象到的还要出色。
不再是需要他护在身后，为他挡去风雨的少年。
而是能够独当一面，在专业的舞台上，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努力赢得满堂喝彩的优秀建筑师。
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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