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门,她轻轻推了一下面前的单片铁门。
“咔嗒。”
门锁松开,她奶奶果然没锁。
牵住林海的手,她略显兴奋把门推开。
脸上的笑容在见到她奶奶叉着腰站在门后时,就立马消失了。
“松开他。”
李淑芬瞪过来。
静之仿佛要跟她较劲儿,抿唇死死抓住他开始挣扎的手。
李淑芬朝林海看过去。
林海虎躯一震,低低说声抱歉,立马扒开静之的左手。
静之:“阿海!”
林海垂着手,委屈看过来。
李淑芬慢慢抱臂,对静之说:
“他不放手的话,我家是不会让他进来的,当然,也包括你。”
“奶奶~”
静之妄图用撒娇掩过这事儿,李淑芬立马后退一步,朝林海比比身后:
“你可以进来喝杯茶,她呢,首先要去给她爸妈上炷香,并跪个半小时,才有资格跟我说话。”
静之无语望天。
李淑芬:“再翻白眼,加十分钟。”
“好啦好啦。”
静之垂头丧气走进去,不止一次庆幸自己换了裤子回来,不然膝盖得跪烂。
……
绕过楼梯往里走,首先看到的,是门边左右各一大排的三脚药架子。
一层又一层的竹编簸箕层层叠叠放着,散发出淡淡的中药味。
药架子对面,是一个放祖先牌位的神台。
静之都习惯了,走过去从桌子下面捞出一个蒲团跪下。
眼神平静,目视前方的两个牌位。
神台左侧有条走廊,直通她家客厅。
林海几乎是同手同脚跟在态度冷淡的李淑芬身后,平日里伶俐的嘴巴,此时也不听使唤起来:
“呃……您好,我叫林海,您要抽点水果吗?还是先吃根烟?”
“噗呲!”
过道外传来静之憋不住的笑。
李淑芬往后探头,“还敢笑,再加十分钟!”
“喂,女士……”静之开始耍赖,“是他先逗我笑的!”
林海咽了口唾沫,无辜朝她奶奶看过去,“我……我没有,抽根烟吗?”
李淑芬:“你抽吗?”
林海默默把袋子放下,尴尬摸了摸后脖子,“那个……我不抽烟,有烟味的话埋伏不了坏人。”
李淑芬挑眉坐下,满意点点头,并给他倒了一杯陈皮茶。
“这么说,你是个警察?”
林海拘谨坐在她对面,挺直腰杆说:“是。”
李淑芬掏出自己口袋里的烟,慢悠悠点上火,叼进嘴里吸一口后,冷淡的话跟随烟雾一起脱口而出:
“小之上次跟我说过,她被警察传唤了好几次去警局做笔录。”
“既然如此,想必作为警察的你也知道,她今年才22岁。”
“放在一般女性身上,她还是一个上大学二年级的姑娘。”
说到这儿,她拿烟的手淡淡指向林海,“哦,忘记问你了,请问林警官今年多大了?”
林海的心不停往下沉。
她奶奶看起来一点都不喜欢他的样子。
这问话的方式和态度,跟他平时在警局,并无两样。
硬着头皮说出30岁以后,他就彻底闭了嘴。
李老太太指尖一顿,往烟灰缸掸掸烟灰,环起胸冷冷呵一声:
“你知道相差八岁,是什么概念吗?”
热汗从他额头滑落。
出门前新换的纱布已经被汗润湿大半,脸上的刺痛感却掩盖不了他内心的恐慌。
李老太太毫不留情揭穿现实:
“你从警校毕业的时候,她才小学毕业。”
“李警官,你应该清楚我在说什么。”
残余的半根烟被她掐灭,林海的心跟随她的动作沉到谷底。
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抓紧他的膝盖,手背上的青筋爆起。
他垂下头,十分郑重跟李淑芬说了一段话……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算静之特意换上长裤,跪着蒲团,膝盖也快受不住了。
抬手看了下表,都快十一点了。
跟一个老太太有什么好聊的呢,能聊快一个小时。
实在等不及,她偷摸站起来,身子跪久已然僵化。
腿自然麻得不行,静之觉得膝盖以下位置都失去知觉了,动一下就跟有针在扎似的。
本想偷摸溜过去听听,结果还没等小腿缓过来,李淑芬就跟林海一前一后出来了。
“奶奶,我看时间到了,所以起来动动。”
静之先发制人说。
李淑芬走过来,一言不发捏住她的手腕把脉。
静之张了张嘴,想到什么,放松下来,无畏挺直腰杆。
“算你识相。”
李淑芬放下她的手,自顾自来到桌案前,抽出两柱香点燃递给她。
“上了香,把客人安排到客房去,明天就给我回市里去,我这里不用你照看。”
静之晓得她刀子嘴豆腐心,不过是怕自己被林海欺负了,丢了身又丢了工作。
她笑着接过香,给她父母的香炉插上,这才应一声,随后带着林海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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