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手里的钥匙稍稍生了锈,后门的锁锈得更加严重,插进去拔不出来。
阿梅站在后面,看着静之和卡住的锁较劲,随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递给她,“用这个。”
“回个家跟强盗一样。”
静之接过石头,碎碎念了一句。
“哐”一下,锁头被砸飞出去,两人身后响起哎呦一声。
阿梅回头看了一眼,拉拉静之风衣后面的束腰绳,“姐姐,是林正哥喔。”
静之转回头,看着林正捂着脑袋皱巴着脸,有些抱歉走过去。
“你没事吧?对不住,我是无心的。”
林正抿抿唇,摇了摇头,沉默着把针递给她。
“是刚刚扎竹波那根。”阿梅摆出空手道的架势,警惕看着林正,“你是不是来报复的?”
林正把手往左右摆得很快,见静之蹙起眉不接,他把针往身上的制服衣摆擦了擦,这才把针头对着自己,把针尾重新递回给静之。
静之上前一步,挡在阿梅面前接过针,“越擦越脏的,林正。”
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林正腿后跟一紧,喉咙滚动两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把针又往她跟前递了递。
阿梅攀在她肩后,奇怪看着林正:
“林正哥,我刚刚路过派出所,都听到你说话了,你现在怎么不说话啦?”
“阿梅。”
静之转回头对她使了个眼色,自闭症人群,有时候也挑人有话讲的。
阿梅捂着嘴哼一声,转身推开咯吱作响的铁质后门。
屋里的灰尘几乎覆盖了所有地方。
左边的玻璃药柜,几乎看不出桌面是玻璃做的。
阿梅东西没处放,只能把行李又拎出来。
“八年前那次抢劫,你有没有受过伤啊?”静之委婉问道。
林正一双墨瞳圆溜溜看着她,唇刚张开,耳边就听到好几道脚步声从身后走过来。
以为是竹波带人过来找场子,他立刻压低帽檐,缩着肩膀转过身朝外。
“老大。”
“我不是你老大啊。”消防队队长曹卓坚,带着几个消防队队员走过来。
队员嘉乐来到林正面前,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不跟你老大一起去做坏事,来这里祸害良家妇女?”
“嘉乐,不要乱讲。”曹卓坚拉住他的手,笑笑对林正讲:
“有我在这里,你不管想做什么事,都得先考虑清楚先啦。”
林正慌张回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派出所。
竹波别着腿站在派出所门口抽烟,一点想过来的打算都没有。
他扭回头,指指静之手里的针,“我来还东西。”
曹卓坚还想说什么,阿梅突然开心叫了一声,跳到他面前:
“卓哥!我是阿梅,林梅之啊。”
曹卓坚转过身来,仔细看了看阿梅,突然啊一声,惊讶指着阿梅问:“你是梅干菜?”
静之跟一众队员都捂嘴偷笑。
阿梅气得满脸透红,“菜你的头!就是因为你老叫我梅干菜,所以我这几年来餐餐吃两碗饭,我现在还像梅干菜吗?你说啊你说啊!”
曹卓坚被她吼得堵住两个耳洞,有些怀念的笑笑:
“你的声音还是这么大,而且,你现在不是梅干菜,是味道正好的梅干扣肉。”
“噗哈哈哈哈……”
队员们各个笑趴。
阿梅一下撅起嘴,气得头发竖起,捏紧拳头疯狂追着曹卓坚。
“我打死你!姐姐快帮我打他!”
静之回头看了一眼脏兮兮的屋内,叹口气说:
“从幼儿园打到小学,从小学打到中学,你们两个还打不够啊?”
“不够,我现在就要打死他!”
“停手啦。”静之拿起门后的扫把,把铁门上的蛛网勾下来,咳掉呛进气管的灰尘,“好多事要做,你不想今晚跟马在外面睡吧。”
曹卓坚一个利索的跨步,从井那边跳过来,拍拍胸脯对静之说:
“我们帮你,反正现在又没有火灾。”
“你们说行不行?”他转回头问队员。
几个队员勾肩搭背,看着可爱的阿梅,和清冷精致的静之,不由自主点点头。
“行。”
“当然可以,阿之回来了,都是同学,这个忙一定要帮。”
“是啊是啊,我有点发烧你可不可以帮我先看下?”
阿豪两眼冒着桃心刚说出口,肚子就被曹卓坚怼了一肘。
“发烧还是发骚啊?还不打水去!”
曹卓坚当了两年队长,已经很有上位者的架势。
不用静之多交代,他指挥嘉乐跟阿豪拿桶打水。
阿江跟秋生进去扫灰擦桌子。
他就和阿梅边闹边收集地上的枯黄野草喂角落里拴着的两匹马。
静之左看右看,自己好像没被分配到工作,光站着也不好意思。
于是从马背上抽出旧毛巾,在井边的小水池里淘了淘。
随后拧干毛巾,朝二楼她的卧室走上去。
寂静好几年的屋里,此时热热闹闹。
静之不敢扶都是灰的木梯,转头跟阿江秋生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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